第(2/3)頁 若非心中還掛著事,早已隨我那些老友一同隨風而去,也就不在此地遭罪了。 若要根除魔氣,唯化魂耳。” 李長壽忙道:“若如此,也并非毫無辦法,前輩看。” 他指向后方盤坐恢復精神的梅雯畫,傳聲解釋幾句,這次燧人氏當真是皺眉默然,目中劃過幾分震驚。 梅雯畫:人族馴養(yǎng)域外天魔珍貴案例。 “我人族怎得出了你這般怪人,怪的好,怪的妙,”燧人氏嘆道,“若是人族多幾個你這般的后生,我也就放心的去了。 不過還是不必了,魔有魔的好處,神有神的拘束。 這般,也挺好。” 李長壽心底頓時明了,大概已知道,燧人氏并不想因緩解自身痛苦,而折損了自身實力。 大禹笑道:“前輩說笑了,長庚這般的奇人,數(shù)十元會也就出了這一個罷了。” “說到奇人。” 燧人氏目中流露出幾分感慨,嘆道:“我最欽佩的,其實還是東皇太一,這是我人族大敵,但拋開立場不談,當真是一位蓋世英雄。 只可惜,妖族屠戮人族,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李長壽問:“晚輩可否斗膽問一句,前輩接任人皇之位是在何時?” “妖族對我人族舉起屠刀之前,”燧人氏目中滿是回憶,而后閉目輕嘆,任由手中端著的煙袋飄著裊裊煙霧,沉入回憶中不愿醒轉。 李長壽心底暗道,是否要將那十九魔兵請來火云洞走走? 又轉念一想,那樣或許會撕開一些傷疤,穩(wěn)妥起見還是保持現(xiàn)狀較好。 “小李啊。” “晚輩在。” “玉帝對人族可有忌憚?” “并無忌憚,”李長壽正色道,“這位玉帝陛下,是一位志向遠大的天帝,雖是被道祖直接任命,自身卻也算潔身自好。 天庭尚未起勢時,玉帝陛下曾在西海泛舟……” 湖底火山口,李長壽接過話題主動權,開始侃侃而談; 講一講玉帝的好,說一說妖族的衰,將人族現(xiàn)如今的主要問題——仙人侵蝕凡俗點出來,并詳細解釋天庭是如何做的。 軒轅黃帝與大禹帝君也聽得入神,燧人氏則會偶爾點出一兩處關鍵之所在,讓李長壽要思索許久,才能給出妥帖地回答。 湖面上,幾位帝君已一同駕云去了側旁歇腳,話題自是圍繞李長壽展開。 他們雖不熟,卻一個個稱贊有加。 半日后,軒轅黃帝、大禹帝君與李長壽一同自湖底飛起。 湖底大陣封禁的火山,再次恢復原貌,而此時燧人氏盤坐在巖漿湖中,身周盤旋著一縷縷黑氣,比之前舒服了何止百倍。 大禹笑道:“若今后能每隔百年帶著這位……道友來一趟,燧人前輩之困境可解大半。” “嗯,”李長壽點頭答應著,“稍后我定要繼續(xù)嘗試,能否解救更多天魔,讓他們重新沐浴在天道的光芒之中。” 不遠處的梅雯畫聞言,頓時激動不已,目中滿是崇敬。 軒轅黃帝笑瞇了眼,將李長壽請去側旁涼亭。 這次,就要定下算計鯤鵬的各種細節(jié),以及火云洞退休人皇們需做何事。 一場圍繞玄都城的算計,正式拉開大幕。 …… 地府,酆都城外輪回塔。 輪回塔頂層,地藏萬年不變地坐在自己老位置上,靠著窗臺,享受著陰風吹拂,面露慈悲之意。 在地藏對面的角落中,彌勒頗為隨意地坐在那,活動著手指,目光有些黯然。 在樓梯口,那青毛大狗此時鼻青臉腫縮成一團,頭頂冒著兩只旋渦,整只神獸都腫了起來,顯然是被胖揍了一頓。 彌勒還有些意猶未盡,冷然道:“師弟,你若不管好你的狗,為兄當真要下殺手了。” “天庭下命讓它協(xié)助搜查域外天魔之事,它如何拒絕?” 地藏淡定問道:“師兄,百年不見可是受了什么窩囊氣,來此處撒氣來了?” “嘖嘖,”彌勒輕笑了聲,“此前貧道不宜現(xiàn)身,畢竟是被天庭追查的緊,貧道也有一些要事需去處置。 倒是貧道不聽師弟勸說,執(zhí)意要與那太白星君置氣,幾次著了太白星君的道。 此人與你我不同,他心底所想,當真難以琢磨。” 地藏面露無奈,“靈山與天庭,為何不可共存?” “師弟的意思,是想讓靈山對天庭低頭?” “有何不可?” “這般話語,當真有些大逆不道,貧道對此不以為意,可莫要讓兩位老師聽到。” 彌勒嘴邊的笑容更濃郁了些,眼神卻有些迷離,緩聲道: “有時也不得不想,兩位老師所說的大興到底是指的什么。 要人,咱們靈山鼎盛時,弟子數(shù)百、門人過千,如今更是將足跡遍布三千世界,有這般多暗屬之勢。 可依然不算大興。” “大興在于運勢,”地藏緩聲道,“大運所歸,方可稱之為大興。” 彌勒道:“可所謂大運,也不過是天道降下,所以可以這般說——天道要興誰,誰就可大興。” 地藏微微搖頭,“天道不過是追求天地安穩(wěn),生靈也是天地的一部分。” “生靈為活物,天地為死物,天道為規(guī)則。 天道不斷收緊生靈可抵達的大道邊界,限制生靈實力,當真只是為天地安穩(wěn)?” “不然?” “貧道并無答案,”彌勒緩緩笑嘆,“多久了,你我沒有論過道,今日來一場?” “不必,”地藏淡定地拒絕,“你我已非同路人,也非一般道。” “路在腳下,如何不同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