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尚未成仙時,幾乎一次頓悟就能突破一個小境界,若非自己拼命壓制,成仙將會完全沒有難度。 到了現如今,數十次頓悟也不一定能堪破前方迷障,須得將一定的歲月用在悟道之上。 沒有付出,哪來收獲。 心底感悟叢生,李長壽輕輕一嘆,身周吹出一陣陣微風、背后顯出道道金光,均衡大道顯化出的畫軸隨風飄動。 咳,打臉了,不小心又破了一下。 這讓李長壽想起了那句——人世間的悲歡并不相通。 他只是覺得突破太快,道基有些不穩罷了。 正要閉關穩固下境界,太白宮外,靈珠子匆匆而來,似是有什么急事。 李長壽閉上雙眼,安排新改【本體】紙道人外出,化作已固定的太白金星模樣,端著拂塵飄然迎上。 靈珠子向前行禮,簡單說了發生何事。 卻是最近數年,玉泉山上修行的楊戩陷入了瓶頸,久久不能突破,這對于主修肉身的煉氣士頗不尋常。 修肉身與修元神不同,后者若是卡在平靜,數百上萬年沒有突破都不足為奇。 但修肉身,最不濟還能增強幾分氣力,楊戩最近數年卻是沒有半點增長。 靈珠子道:“師叔,玉鼎師叔言說,您對八九玄功領悟無比深厚,天地間怕是只有您能指點楊戩師弟。 玉鼎師叔想讓您派一具紙道人過去一趟,我師父也已在玉泉山了。” “嗯,”李長壽面色頗為嚴肅,讓靈珠子稍等。 當即便準備了幾只紙道人,更改氣息道韻、隱藏面容,鉆入靈珠子袖口,讓靈珠子帶去玉泉山。 楊戩這是怎么了? 身為大劫子之一,本身資質也是頗為不凡,修的還是八九玄功這般本身就沒太多瓶頸的‘完美功法’…… “師叔,”靈珠子傳聲問,“楊戩師弟似乎對天庭頗有怨恨,長此以往,會不會影響他道心?” 李長壽笑道:“無妨,玉鼎師兄的道,剛好能護住楊戩道心。” “可為何……靈珠知曉,師叔絕不會是迫害楊戩師弟一家的惡人,為何不早早對他言說真相?” 靈珠子那清秀的面容上滿是不解。 李長壽笑問:“你覺得楊戩此前的修為進境如何?” “堪稱一日千里,著實有些嚇人。” “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源自于內心的執念,”李長壽道,“其實我去跟他解釋,也無法消除他心底的魔障。 那年他還是幼童,云華仙子一家遭人算計,無論如何辯解、是誰控制了那天兵的心神,可出手打殺了楊戩父親和長兄的,就是天庭天兵。 與其我去對他解釋幾句,讓他暫時掩住了心底的魔障,倒不如將這魔障化作他的執念,讓他心底積壓的情感有宣泄之處。 人族本身羸弱,沒有強大的道軀,沒有天成的元神,想要快速成仙成神并不容易。” 靈珠子頓時陷入沉思,飛出天庭后,身形化作流光朝中神洲落去。 “可是師叔,他外出歷練兩次,不知從哪里聽來了,師叔與天庭玉帝陛下是他殺父仇人的謠言。 他幾次問我師叔是何為人,因師叔你此前叮囑,每次我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無妨,你可不要說漏了嘴,不然我與玉鼎師兄的努力都要付之東流,”李長壽笑道,“放心就是,我自有安排。” 靈珠子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抿嘴點頭,飛得更迅速了些。 …… 兩個時辰后,玉泉山中。 李長壽化作的無須版趙公明,與玉鼎、太乙兩位真人躲在云霧中,看著正在山林中打坐的青年道者,不怎么激烈地討論著楊戩的‘病因’。 李長壽很快就斷定,楊戩的瓶頸并非是因八九玄功,而是道心迷惘。 太乙真人道:“我看你們就是太寵著了,不過是卡了幾年瓶頸而已。咱們有今日的道行,哪個沒遇到過幾百幾千年的困境?” 玉鼎真人和李長壽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搖搖頭。 李長壽:“我修行日短。” 玉鼎真人道:“瓶頸……不多。” 太乙真人嘴角一陣抽搐,忍住了開團,避免了被揍。 玉鼎真人問:“長庚可需與戩兒直接接觸?” “他如今修為已不算低,怕他能識破我這紙道人之術,”李長壽沉吟幾聲,婉拒了玉鼎真人的提議。 雖然知道這情形基本不太可能發生,但還是決定穩妥起見。 李長壽道:“這幾年,師兄可跟楊戩談過?” 太乙真人抱著胳膊,在旁接道:“你要問談過多少次。 自從發現楊戩卡瓶頸了,某個做師父的啊,心底無比掛念又偏偏要端著架子,沒事就偶然路過念一段經文,或是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試著能不能給徒弟點兒啟發。 怎么咱當年修行時,就沒這般待遇?” 玉鼎真人咳了聲:“貧道畢竟只有這一個弟子。” 李長壽笑了笑,仔細思索一陣,給了個很簡單的辦法。 讓靈珠子出馬,先跟楊戩醉酒一場,看能否有效果。 太乙真人皺眉道:“貧道還當長庚師弟出手必有高論,怎么……就這?” “大道至簡,”李長壽笑道,“不管辦法如何,有用就行,靈珠子與楊戩算是同代,交情深厚。 年輕一輩有些話不好意思跟咱們吐露,或許會在酒后對同代人傾訴。 咱們既然要出手,就多做些準備…… 這般,先讓靈珠子試試能否打開楊戩心防,確定楊戩到底因何道心有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