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處小世界角落,星光灑滿湖面。 多寶道人坐在湖邊青石上,面色頗為陰沉,讓此地的氛圍略微有些壓抑。 青石前,截教仙人石磯正跪坐著,雙目有些無神,眼角泛著淚光,這般泫然欲泣的模樣,又顯得頗為柔弱。 李長壽此時也化作青年道者現身,準備跟多寶道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從石磯入手,撕開‘截教仙記名弟子’這條黑色鏈條的缺口。 “多少次了?”多寶道人沉聲問。 石磯娘娘低頭道:“回大師兄,已有十……十六次。” “每次大概多少?” “數十人……” “十六次,數十人!” 多寶道人咬牙罵道:“只是你一個,就給截教多了上千記名弟子!這些弟子品性如何,有無業障你可一一知曉?” 石磯身子輕顫了幾下,俯首叩拜,“石磯罪無可恕,請大師兄責罰!” “混賬!” 多寶道人低吼一聲,此地小世界驟然變暗,天地間靈氣擾動,少許生靈陷入惶恐不安。 “你知自己罪無可恕,還這般理直氣壯,請貧道責罰?! 你早做什么去了? 他們在此地做這般勾當時,你又去了何處?! 為何不來找貧道言說一二?” “我……” 石磯抬頭欲言,卻又低頭俯身,不知該如何應答。 側旁李長壽找準時機開口:“多寶師兄先莫急,等我與這位師姐談一談。” 多寶道人氣憤難平地閉上雙眼。 李長壽向前兩步,對跪伏的石磯溫聲道:“師姐先起身吧。” 石磯動也不動,趴伏在那,纖瘦的身子不斷輕顫。 李長壽語重心長地勸解著: “今日多寶師兄之所以花費心思,偽裝成一天仙境的道人去聽你講道,就是想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你與其他三位截教同門所說話語,我和多寶師兄都已聽到了。 你似是為了還人情,才來此地為他們講道,可對?” 石磯娘娘猶自不答,保持著跪伏。 多寶道人眉頭輕皺,剛要說話,卻被李長壽眼神制止。 李長壽輕笑了聲,言道:“師姐,可否讓我猜猜你在考慮何事。 你怕多寶師兄的雷霆暴怒,會將你所熟悉的同門直接打殺了,可對?” 石磯跪伏中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長庚師弟,我愿承擔百般罪責。” “看來,師姐是覺得,這事僅僅只是敗壞截教清名、損害截教名望。” 李長壽話語一頓,在懷中拿出一只木板,懸浮在石磯面前,道:“師姐還請看此物。” 石磯有些不明所以,抬頭看了過來。 李長壽在側旁攝來一捧沙土,堆在了木板上。 “這塊板子,就是大教氣運;這些沙土,就是大教弟子。” “大教都有圣人坐鎮,可理解氣運相當,而我們人教與闡教,都在木板之外包裹了一層鐵皮,這就是鎮教運之寶的重要性。” 李長壽話語一頓,問:“可聽懂我說的這些了?” 石磯點點頭。 “此時這木板的狀態,就是我人教,沙子少、木板堅固,”李長壽言說中,又攝來一堆沙土,落在木板上方。 “這就是闡教的狀態,沙子雖多,但木板還算牢固。 截教呢?” 石磯頓時想到了點什么,俏臉有些泛白。 李長壽隨手將遠處的沙堆攝來,凝成一道數丈高的圓柱,壓在這木板上,木板頓時向下一沉。 李長壽正色道:“這就是截教最好的情況,木板被壓低,但并未破碎。 可實際上呢? 因為弟子門人太多,這塊木板比闡教、截教的木板都要寬、要長,可隨之而來的業障,也在讓木板加快腐朽。” 言說中,他打了個響指,這木板之上出現了一條條黑線,被上方沙柱壓的開始形變。 李長壽在石磯身旁緩緩踱步,石磯跪坐在那,注視著木板迅速的腐朽…… 又抬手一劃,一縷縷沙塵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進入這根沙柱。 “此時你明白,自己在外講道,那些請你來講道之人借此大肆掠財,有什么后果了吧? 一方面,更多的沙子壓在了這塊木板上; 另一方面,木板被更多業障侵蝕,最后的結果,就是大劫來臨……” 鏘! 李長壽左手握住一把長劍,劍光一閃,劃過那木板下方。 木板突然繃斷,沙柱朝著下方砸落,在石磯面前摔得粉碎,崩散成了滿地沙塵。 石磯那細長的眉角輕輕跳動,面色漸漸蒼白。 多寶道人嘆道: “石磯啊石磯,想你上古時,因殺生業障被天道驅逐,走投無路時遇師尊講道,師尊念你心性還算良善,頑石化生時不知悲憫,其情尚有可原之處,就在那講道之地,給了你一席之位。 你就是這般回報師尊!這般回報截教!” “大師兄!我并不知……” “不知會有這般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