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噠~ 清澈的靈液自石乳滑落,落在小小的清潭中。 五部洲邊緣,大地深處,一處散發著七彩光芒的巖洞中,金蟬子盤坐在靈池旁,面色蒼白、長袍染血,渾身緊繃著,時不時的輕顫,嘴邊的微笑帶著少許勉強…… 他在怕? 開什么玩笑,堂堂鴻蒙兇獸,本體六翅金蟬,天賦乾坤神通,被西方收服還是因圣人親自出手擒拿! 那能叫怕嗎? 他只是……在恐懼罷了。 而這般恐懼的情緒,完全來自于本能,來源于,金蟬子身旁那道模糊不定的倩影。 金蟬子身側,那身著血色紗衣的女子輕搖蓮步,妖嬈的身影宛若迷霧凝成,一根纖指輕輕觸碰在金蟬子額頭,緩緩劃過。 “前輩,”金蟬子含笑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呵呵呵……” 這笑聲,輕靈中帶著幾分嬌懶,明明如此輕柔婉轉,但落在金蟬子耳中,卻顯得異常刺耳。 金蟬子自認,若自己未有傷勢,倒也不會怕了這只黑翅血蚊,就算動手,勝負五五開,自己也能仗著神通脫身。 但此時,他被那名天庭仙神目中神劍斬傷,又被身旁這女子搶占了先機…… “我救了你?” “自然。” 金蟬子含笑答著,但他話音剛落,喉結就不由輕輕顫動。 文凈道人一只玉足踩在他身側的石板上,緩緩俯身,那張足以潦倒眾生的面龐,帶著幾分玩味。 她略微靠近金蟬子側臉,輕輕嗅了嗅。 “嘖,你的血,怎么就那般惡臭,讓我毫無食欲……” 金蟬子皮笑肉不笑:“多謝前輩關照,你我同為兩位老爺做事,自是不能起內訌。” “呵?!? 文凈道人身影輕輕一閃,出現在了水潭另一側,鳳目之中流露著淡淡的不屑。 “可莫要左一句前輩、右一句前輩的叫了,我與你并不相熟。 今日救你,不過是偶然路過,若不救怕會被教內責怪。 記住,凡事不要做的太絕,有好肉就給旁人留一口。 不然下次再這般見你,就不是……取你一縷元神這般簡單了?!? 言說中,文凈道人緩緩抬起左手,蔥白如玉的指尖纏繞著一縷縷血氣,凝成了一只血蟬的虛影。 她纖指輕輕捏弄,那血蟬頓時炸碎。 什么時候?! 金蟬子面色頓時蒼白了幾分,身軀一陣輕顫抖動,目中兇光逼人。 但文凈道人冷哼了聲,卻是不再多看他一眼,柔軟的腰肢略微晃動,身影隨之消失不見,只留下那少許輕笑、一抹血紅,以及在金蟬子聽來有些刺耳的…… 嗡~~ 金蟬子那清秀的面龐微微顫抖,左手攥拳,方圓千里內的大地深處不斷轟鳴。 …… ‘文凈應該知道后續該如何做吧?!? 李長壽心底思量著。 他對文凈道人的辦事能力,比對趙大爺的碰瓷實力,還要更放心一些。 今日讓文凈道人趕來此地,自然不是為了給玉帝陛下過過眼。 后事誰都無法預測,人心最是難以捉摸; 在與文凈道人有關的事上,李長壽必須在玉帝面前留一手。 無他,封神大劫的最終獲益者,是天庭與西方教,若說二者在封神時有所‘聯動’,那也不必大驚小怪。 如果提前讓玉帝知曉了,文凈道人是人教埋在西方的暗棋,說不定在今后就會成為‘談條件的籌碼’。 封神大劫時,玉帝也是半個執棋者,絕不能單以‘人性’去評判。 這一點,李長壽那幾年制定龍族策略時,就已無比明確。 今天讓文凈道人見機行事,若金蟬子能逃走,就讓文凈道人接應金蟬子,看似雪中送炭,實則錦上添花,由此做戲給西方看。 后續處置上,若文凈道人心計不足,會對金蟬子表露善意; 若是文凈考慮全面些,應是趁機給金蟬子兩拳,警告他以后不要獨占功勞,如此可更得西方教信任…… 多一份保險,多一分安穩。 此刻,李長壽以海神的身份,帶著玉帝和東木公化作的兩位輔神,已是到了那艘龍族的仙舟上。 聞訊而來的西海龍宮大隊兵馬,已然將這里團團包圍。 幾名龍子向前行禮,西海龍王家的敖事更是聲淚俱下,言說自己交友不慎,竟引狼入室。 “長庚愛卿,”玉帝傳聲提醒道,“這幾名龍子的元神有些異樣?!? 李長壽傳聲回道:“陛下,這是那邊常用的手段。 龍族高手已看出異常,咱們倒是不便多問此事。” 玉帝笑著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很快,玉帝就發現,情況比李長壽所說還要麻煩一些。 此時,西海龍宮涌出的大批人馬中,修為境界相當于人族煉氣士天仙境之上者,三分之二都有些問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