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活兒跟篆刻差不多,只是每個字都有拳頭大了。 萬長生示意那臺子上的美工刀。 蘇沐楠卷起袖子就蹲在低處開始。 幾百個字呢。 挨個挖下來也是幾個小時的時間。 有些活兒能給工人師傅做,有些關鍵的,萬長生還是自己來吧。 特別是前兩天做這個的時候,萬長生在圖上用筆這么隨意的點了幾下示意:“就排在這里” 結果等他吃了飯過來,發現幾個師傅正認真的根據示意圖上那幾個隨意的點,計算比例和尺寸,要精準的定位到雕塑上,都不質疑為什么青年雕塑家要這么古怪的排列方式,讓萬長生啼笑皆非的制止了。 他們是能做好任何細節的能工巧匠,但為什么做,怎么做才最好看最合適,那就沒有創造力了。 所以這種涉及到書法藝術的細節,還是自己來吧。 免得紙面上的一個墨點也會被忠實的還原出來。 天色很快就落下來,挑高空曠的雕塑工廠里面,最后逐漸只剩下這雙男女。 頭頂的照明燈在地面投出巨大的影子,所以得用幾盞工作燈照著操作面。 萬長生從最上面開始的,爬腳手架要危險費力得多。 好在對他來說,這就跟刻碑一樣,熟悉。 還不用打石頭那么費力。 偶爾低頭看見默默雕琢的蘇沐楠,還有點新奇。 一直以來他在碑林都是一個人打理,賈歡歡陪著抓蜻蜓或者摸個魚是有的,打石頭也沒那力氣啊,舞文弄墨就更沒興趣了。 所以手上動作難免加快,想盡量多干點,被耽擱了蘇老師。 蘇沐楠一直沒說話的,可能發現紛紛揚揚掉下來的紙屑有點多,居然也默默的加快速度。 最終在她仰頭踮腳的時候,萬長生終于趕著刻下來會師了。 只是最后兩三個字,難免并肩,萬長生的左手摁在紙面上,蘇沐楠的右手握著美工刀,很偶然的并列了。 這種精細活兒就不要戴手套了。 結果大小不同的兩只手上,竟然都有塊明顯的深褐色印記。 雖然大家都閉口不談這件事,但就像發生過的事情,終究會留下痕跡一樣,格外刺眼。 蘇沐楠明顯最后心不在焉,頻頻瞥眼看,最后干脆把自己的右手伸進萬長生的手臂內,變成她的右手在右側,萬長生的左手在左側,把有印記的地方靠攏,果然能拼湊成一個完成的噴濺痕跡。 真的像個蝴蝶。 萬長生使勁握拳張開,順勢把手收回來:“沒影響,沒有任何影響,你歇會兒吧,最后倆字刻完就可以搗鼓了。” 蘇沐楠也把手收回去,撫摸著鋒利的美工刀刀口,好像在體驗刀口的感受:“接下來怎么做?” 萬長生輕松:“磨砂工藝,我先裱了一層隔離薄膜的,現在把字貼上去,剜掉的時候不是順便也把下面的薄膜挖掉了嗎,用噴砂槍噴一遍,就達到效果了,超級簡單,很好玩的。” 蘇沐楠放了美工刀,雙手互握自然下垂,很有教養的斯文樣,盯著那被挖出來的一個個字眼出神:“我還以為是學蠟板蝕刻呢。” 學美術的大多都會涉獵到各種其他門類,萬一能觸類旁通的找到靈感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