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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夜，毛家的老太太說，這原本就是一場陰婚。清兒和她未婚夫是一并戰死的。清兒死了，生前的執念也就沒了，便同意嫁入毛家了。頭七那天，她回來見家人，送上請柬，因為婚姻是女人一輩子最大的一樁事，她想得到別人的祝福，想熱熱鬧鬧的。但其實啊，她是想去見一見心上人，見過了，去了下面也就沒有遺憾了。”

    柳曦月深深地嘆道。

    眾人聞言皆沉默。

    蕭老老淚縱橫，蕭婉兒差點哭暈過去，蕭父忍了七個星期，終于沒忍住，狠狠地痛哭了起來，七尺男兒哭得像個孩子！

    眾人見狀，紛紛抹淚。

    “清兒啊，清兒啊，我的心肝啊！我的心頭肉啊！你怎么忍心扔下爸爸媽媽一個人走啊！你不是說等你成了家，就好好孝順我們老兩口嗎？你怎么能食言！怎么能啊！”

    白人送黑人，蕭母肝腸寸斷！

    這一刻，蘇夜感覺心好似被什么東西揪著，很疼，很不是滋味。

    ……

    “恩？你在干嘛？你是誰？”

    “你在救我？我這么重的傷你還能救我？你該不會，就是蘇先生吧？”

    “老頭！話不能這么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蘇先生今日舍命救我，我蕭清兒這條命以后就是他的！他要我生便生，要我死便死！哪來那么多條條框框？你煩不煩！老頭我問你，就一句話，你幫是不幫？”

    “蘇先生？你，你來帝京了？”

    “蘇先生還不知道吧，我本來就住在帝京呀。我上次回安州，就是為了見一見你。鳳凰山莊一戰后，我便直接回了帝京。沒想到，還真巧，這樣都能讓我遇見你。”

    “蘇先生既感興趣，那清兒便斗膽相邀，請蘇先生與我一同前往。”

    ……

    “清兒，如果我選擇見你，你會跟我說什么？”

    蘇夜看著靈堂上蕭清兒的照片，輕聲問道。

    “蘇夜，你跟我來。”

    柳曦月突然一臉凝重，拉起蘇夜的手便往外走。

    兩人來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

    “眼下形勢刻不容緩，我雖未嫁入毛家，也等不到結婚那一天了，但心中已記著毛家對我的好，我對毛家也有一些感情，現在是時候回報你們了。我以靈魂破滅永世不得生為代價，換毛家最后一份安寧。七七四十九天后，你們皆可投胎，再世為人。”

    柳曦月原封不動的轉述了蕭清兒的話！

    這段話猶如晴天霹靂！

    轟隆隆！

    蘇夜徹底震驚了！蕭清兒魂飛魄散！永世不得生！

    其實，對于修仙之人而言，生死看得沒那么重，只要靈魂還在，便可入輪回，再世為人。但蕭清兒……

    “蘇夜，清兒她……真的沒法再投胎了嗎？”

    柳曦月的聲音哽咽了。

    “月月，清兒……她走了，已經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蘇夜長嘆一聲。

    柳曦月聞言哭了。

    蘇夜猛的一下緊緊抱住了她，聲音幾近哽咽：“月月，你沒事，你沒事就好。”

    柳曦月依偎在蘇夜的懷里，無比痛苦地問道：“蘇夜，為什么人與人要爭斗？為什么不能共存？為什么富人要看不起窮人？為什么窮人要仇視富人？為什么當窮人有朝一日成為了富人，要選擇與富人為伍，一起看不起窮人？為什么自古以來王朝更替，功臣都不得善終？我們殺了楚少帥，還會有第二個楚少帥嗎？我殺了蛇妖，還會有第二條蛇妖嗎？這樣下去，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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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時候是個頭？難道真的是人性本惡？”

    “月月，神仙都有好壞，何況是一介凡人？凡事都有兩面。若人人與世無爭，那社會就不會進步。反之，若人人都爭斗，那便是亂世。而亂世之中，卻是英雄輩出。爭也罷，不爭也罷；治世也好，亂世也好。物極必反，凡事都得把握一個度。狗急了會跳墻，老實人被逼急了也會殺人。有些人把握不好這個度，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該付出應該付出的代價！”

    話到最后，蘇夜眼中一片霜雪！

    有的人怒了，伏尸二人，血流五步；有的人怒了，伏尸百萬，血流千里；有的人怒了，伏尸千千萬，天下懼！

    “蘇夜，毛家最后都笑著去了天堂。這不是我的功勞，是清兒的功勞。清兒是有恩必報的人，但她死前卻跟老太太說，她這一生，唯獨有一個人，她欠他太多！唯有來世再報。可惜，她沒料到自己會沒有來世，不然的話，也許她就不會去拼命了。”

    柳曦月說著說著，泣不成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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