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逄圖攸一抬眼,“嗯?”了一聲。 管遄道:“啟稟陛下。臣知道,甘茲郡王殿下的病牽連著朝政,臣怕這趟差事辦不好,所以在赴甘原之前,分別去拜見了丞相大人和光祿卿大人,專程請教這趟差該如何辦。” “雒淵概和逄烈?!他們怎么說的?” “兩位大人的意見,竟然大相徑庭。” “哦?!”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目前,新政正在吃勁兒的時候,朝廷最需要的是‘穩’,最怕的是‘亂’,而甘茲郡王殿下的病恰恰關系到朝政之穩。他若是最近薨逝,甘茲必亂,朝局也會受到絕大的影響,這不利于新政推行。因此,丞相大人指示,一定要確保醫好甘茲郡王殿下。” “那逄烈怎么說的?”逄圖攸眉頭皺的更深了。 管遄道:“光祿卿大人的意見與丞相大人的意見,截然相反。光祿卿大人認為,最大的朝政是‘削藩’,但這需要借口,也就是需要一點‘亂’的事兒。甘茲郡王殿下病重且諸公子大鬧分封,正好給了朝廷‘削藩’的借口,是難得的機會。若是甘茲郡王殿下薨逝,那么朝廷就可以趁‘亂’削藩。但若是甘茲郡王殿下康復了,那么這個機會就消逝而去了。因此,為大局計,甘茲郡王不能康復,而且必須盡快薨逝。所以,光祿卿大人指示臣,此去甘原,不是‘治好’,而是‘治死’。” 逄圖攸斜靠著,面無表情的說:“倒真是南轅北轍啊。” 管遄不明白這個“南轅北轍”是說雒淵概與逄烈兩人之間南轅北轍,還是說這兩人與皇帝陛下本人的旨意南轅北轍。管遄沒有敢接話。 逄圖攸悠悠看著管遄,問道:“那你最后聽了誰的呢?” 管遄道:“啟稟陛下。臣以為,這個事太過重大了,而兩位朝廷重臣的意見又如此天壤之別。臣誰的意見也沒有全聽,各自聽一半,給甘茲郡王治了個‘不死’‘不活’,也就是暫時不喪命,但是也不能完全康復。” “你既然覺得此事重大且朝廷的意圖不明,為何不來問我呢?” “陛下,臣愚以為,陛下若是想明示臣,必會明示的。陛下沒有明示臣,臣絕不敢、也絕不能貿然去問,否則,就是臣僭越。” 逄圖攸道:“你就不怕領會錯了圣心,把差事辦壞了?” 管遄道:“臣最怕有負圣恩,所以仔細分析了兩位大人的意見。臣愚以為,雖然丞相大人和光祿卿大人的意見相左,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甘茲郡王殿下的病對于朝政而言至關重要。倆人的區別在于,丞相大人要‘穩’,所以甘茲郡王殿下死不得;光祿卿大人要‘亂’,所以甘茲郡王殿下必須死。但臣以為,到底是要‘穩’還是‘亂’,甘茲郡王殿下到底是要‘速死’還是‘康復’,最應該聽的,不是丞相大人的,也不是光祿卿大人的,而是陛下您的。不,不是最應該聽,而是只應該聽,朝政之事,無論大小,都應該只聽陛下您一個人的。” 逄圖攸盯著管遄看了一陣,過了好久,才道:“那世桓的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