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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趙允-《大照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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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不喜歡。但你要知道,這并不是說我不喜歡你,我……”

    “夠了?!壁w允吼道,“你不要廢話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壁w允跳下榻來,開始穿衣服,穿那件昨夜被華耘吐了一身污穢的花衣。

    華耘走上前來,一把抓住趙允的手,說:“不要穿這件。你不要生氣。你平日里這么愛干凈,不要……”

    趙允看都不看他,站在那里輕輕地說:“松手!”語氣極是寒冷,華耘嚇的趕緊松開手,趙允邊理衣服邊說,“我愛干凈,可我竟然和你這么臟的人一起相處了這么久,而且還把我自己的身子給了你。你臟!可是我比你更臟。不僅臟,我還很賤,是世間最賤的人。”

    “別別別,我求你別這么說自己。允,我求求你。你怎么罵我,我都接受,我都承認(rèn)。但求你不要這么罵自己。”

    “夠了吧你。你這一套假把戲,就不要在我跟前演了。我平日里天天看你在別人面前弄這一些虛情假意的做作,我見得還少么?你就少跟我這里做作了。我真是蠢,早就看出來了,你是始亂終棄的人,早就應(yīng)該離你遠(yuǎn)一點(diǎn)。沒想到還是著了你的道。我恨自己,我恨自己?!?

    “允,我對(duì)你是真心的。你也看得出來,我何曾對(duì)別人如此好過,就是對(duì)耬,我也不曾如此用心。別說別人了,我就是對(duì)我自己也沒有這么用心。我拿你當(dāng)我的親弟弟看,比親弟弟還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見你就是喜歡,就是想去疼你,照顧你。”

    “夠了。你喜歡誰?你只是喜歡你自己而已。昨夜你對(duì)我那樣,是因?yàn)槟阆矚g你自己,你要你自己舒服。今天醒來,你怕我纏上你,還是為了你自己?!?

    “允,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們只要不做昨晚的事情,我們就是世間最好的朋友。世間任何的女子,都無法跟你相比?!?

    “夠了夠了夠了。我不是女子!你這個(gè)混蛋。你昨夜就是將我當(dāng)成一個(gè)女子的替代品,才會(huì)……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我覺得惡心?!?

    趙允沖了出去。趙允的仆人早已在華府前院候著了,看到趙允穿著臟衣服出來,趕緊跑上來說:“公子,都怪小的腿腳太慢,來晚了,害的公子……”

    趙允吼道:“閉嘴?;靥珜W(xué)!”

    仆人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敢問。他從來沒有見趙允發(fā)過如此大的脾氣。趙允沖進(jìn)自己的馬車,掩面長(zhǎng)泣。他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碎了,每一塊骨頭都寒透了,連血液也寒透了。那是一種絕望至極的寒心。

    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趙允就對(duì)華耘產(chǎn)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感,那不是朋友之間的情感,趙允只要見不到華耘,就會(huì)想念他,想他在做什么,想念他身上特有的氣味,想念他待人處事的特有方式,每夜睡覺前,是趙允最思念華耘的時(shí)候。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情感,他只是想與華耘親近,但并不知道如何親近。直到昨夜,當(dāng)華耘進(jìn)入自己的時(shí)候,趙允終于明白了,這就是他想要的,他要和華耘融為一體。昨夜,當(dāng)華耘疾風(fēng)驟雨般激烈的完事之后,趙允一夜沒有睡。他仔細(xì)端詳著華耘,端詳著他的面龐,端詳著他的身體,端詳著他的身體在自己的觸摸下發(fā)生的每一個(gè)微小的變化。他還仔細(xì)辨別他的氣味,不同地方的氣味。華耘的一切,他都喜歡,沒有一處不喜歡。他喜歡華耘比喜歡自己更甚。他覺得自己真幸福,自從懂事以來從未體會(huì)過這種幸福。他想,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華耘。只要能和華耘在一起,做什么都行,去哪里都行。只要能夠和華耘在一起,他寧愿放棄貴胄的身份和尊榮,去做一個(gè)普通的百姓,甚至是乞丐。他覺得,只要能夠在華耘在一起,他就什么都不想要了。他覺得,華耘肯定也是如此想的,否則,以華耘的花心,怎么會(huì)獨(dú)獨(dú)對(duì)自己如此上心。尤其是昨夜,華耘在自己體內(nèi)馳騁的時(shí)候,神情是那么享受和投入,巔峰的時(shí)候的吼叫是那么的忘情。他們是相互心儀的。趙允覺得此生再無別的追求??墒呛鋈恢g,天崩地裂了,華耘竟然說自己并不想跟自己做那些事情。近幾個(gè)月來,華耘對(duì)自己的照顧和關(guān)愛,一下子變得異常虛假,好像華耘自從認(rèn)識(shí)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昨晚猥褻自己一次,之后就拋棄自己。華耘將自己看做女人一樣,把自己像玩弄女人一樣玩弄了。華耘成了趙允心中最丑陋最卑劣的人。

    趙允覺得自己從天上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從宜人的溫水中直接投入到了刺骨的冰水,他感知不到周邊的一切了,什么骯臟的污穢、顛沛的馬車、喧囂的街道,一切的一切,他都感受不到了。他覺得自己都不存在了,同時(shí),自己簡(jiǎn)直根本沒有必要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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