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敢,不敢。凌姬姑娘,司鼓是樂坊里最不起眼的樂種,比起司琴、司笛、司笙這些樂種,司鼓簡直可以說是可有可無了呢。日后,祝鼓我見到凌姬姑娘和云姬姑娘還有其他幾位姑娘,估計(jì)是很難了?!? “怎么會,祝鼓大哥。不看重司鼓,這就是皇室雅樂之所以索然無味的原因,也是民間樂人總是不得要領(lǐng)的地方。我們十位琉川舞姬,萬萬少不得司鼓的。祝鼓大哥放心就是,日后,凌姬和各位姐妹們,肯定還要多煩勞祝鼓大哥?!? “那可真是太好了。祝鼓我日后就算有靠山了呢?!弊9暮攘艘豢诓?,憨憨地說。凌姬又拜托祝鼓多照料剩下的八位琉川舞姬,祝鼓也痛快地答應(yīng)下來…… 春佗回到皇宮,徑直去了東側(cè)諸宮查看?;蕦m東側(cè)的大宮殿主要有三大宮,最南端是與乾元宮并列的長樂宮,長樂宮又稱“東宮”,規(guī)制甚高,規(guī)模甚大,既是皇太后的寢宮,也是太子的寢宮;最北端是奉德宮,現(xiàn)在是宣仁皇后的寢宮;中間是永信宮,原本是給各嬪妃的寢宮,但因雒皇后甚妒,將嬪妃全都集中到了未央宮所在的西側(cè)諸宮,因此永信宮完全空了出來。春佗心里設(shè)想的安置云姬和凌姬的地方就在永信宮。 春佗打開永信宮的宮門走了進(jìn)去,永信宮的宮殿甚多,林木旺盛,一些宮殿原本是為昭儀、婕妤(1)等位分較高的嬪妃準(zhǔn)備的,因此宮殿的規(guī)制也甚高。春佗想,除皇后外,后妃定制十四等: 第一等昭儀;第二等婕妤;第三等娙娥;第四等容華;第五等美人;第六等八子;第七等充依;第八等七子;第九等良人;第十等長使;第十一等少使;第十二等五官;第十三等順常;第十四等無涓、共和、娛靈、保林、良使、夜者;云姬初承雨露,所封位分,最高也不會越第七等的充依,因此找一個充依規(guī)制的宮殿,是最為妥當(dāng)?shù)?。一一?yàn)看過去,春佗相中了永信宮最南端的飛羽殿,飛羽殿的東側(cè)是第十四等娛靈這些妃嬪規(guī)制的柏梁臺,正好可以安置未承雨露的凌姬。春佗指派得力的內(nèi)侍迅灑掃鋪設(shè)。宮里的陳設(shè)都是現(xiàn)成的,安頓起來十分便宜。安頓好了這一切,春佗回乾元宮復(fù)命了。 乾元宮東闕里,云姬已經(jīng)脫下了琉川舞姬的舞衣,換上了日常起居穿的常服。春佗進(jìn)來時,云姬正在侍奉皇帝批閱奏章。云姬的動作很輕很柔,斟茶、磨墨、遞筆、送巾、擦汗,無論做什么差事,都像是在跳舞,美麗極了?;实鄣呐d致極好,時不時還考校云姬一些奏章上的詞或者事情。如果云姬答對了,皇帝就沖云姬會心地笑笑,云姬也沖著皇帝輕輕地笑笑;如果云姬答錯了或者回說不曉得,皇帝就耐心地給云姬解釋。遇到云姬不識得的字,皇帝還書把手地教云姬書寫幾遍。 逄圖攸從未享受過這樣的情景和舒心。他覺得,云姬與此前他寵幸過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此前那些女子美則美矣、媚則媚矣,無論多么出色,他都覺得,她們不過是滿足自己胯下的玩物,性頭上來時百般寵溺,性頭一過則棄之如敝履。但這個云姬卻不一樣,除了她給自己帶來的身體上的極致舒爽之外,更難得的是,他覺得這個云姬就像是從自己心里長出來的一個人似的,無論是長相、身量、氣韻、神態(tài)、聲音,尤其是身體散出來的蘭香,都完全契合自己的喜好,而且契合地剛剛好,好像再多一點(diǎn)就過多了、再少一點(diǎn)就過少了似的。他自己心里明白,這種感受肯定不是一時的。而且,他自己也不愿意讓這種感受只是一時的,他希望這是永遠(yuǎn)都持續(xù)下去的一種感覺。他已經(jīng)年過四十一,歷經(jīng)花叢二十多年而僅得云姬一人,他倍加珍愛。 春佗行禮道:“陛下,奴婢都安頓好了。樂坊里的八位琉川舞姬安置在了樂坊里單獨(dú)劃撥出的宮院,每位琉川舞姬配的兩名宮女也派過去了。奴婢方才去巡看了一下東側(cè)各宮,奴婢覺得將云姬和凌姬安置到長樂宮和奉德宮之間的永信宮最為適宜。” “永信宮。嗯,很好。永信宮里的那一座?” “稟陛下,奴婢一間一間看過了,為云姬姑娘挑了永信宮最南端的飛羽殿。飛羽殿東側(cè)緊挨的柏梁臺,可以安置凌姬。”春佗說。 “飛羽殿是那個等次的嬪妃的規(guī)制?” “稟陛下,飛羽殿是第七等充依的規(guī)制,柏梁臺是第十四等娛靈的規(guī)制。” 逄圖攸沒有說話,把奏章和筆放了下來。眼睛看著門外,過了一會才說:“春佗啊,看來你也就是只能看管鹿寨的才具啊!” 春佗滿心以為皇帝會夸贊自己布置的妥帖,沒想到換來了這么一句近乎痛斥的評語。春佗驚恐地?fù)渫ㄒ宦暪蛄讼聛?,用頭用力地磕著金磚,帶著哭腔說:“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婢愚鈍,奴婢愚鈍。奴婢馬上去重新安置。” “你打算如何安置?” “稟陛下,永信宮里規(guī)制最高的是明光宮,是第一等昭儀的規(guī)制,奴婢打算請?jiān)萍锬锶胱∶鞴鈱m?!?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