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試問手中劍(下)-《一劍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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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手中劍(下)
黑夜又至。
李道一是被一陣冷風吹醒的。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看向了床邊。徐長安將窗子全部打開,雖然他站在了窗子前,不過還是有一些風吹了進來。
李道一坐了起來,看著一身夜行衣的徐長安,頓時清醒了不少。
“醒了?”
李道一聽到這話,無奈的撇撇嘴。心想道:老子醒沒醒你心里沒點數(shù)么?你要不把窗子打開,小爺我還能睡幾個時辰。
心里雖然抱怨,可他嘴上卻沒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徐長安這是做好決定了。
“要我陪你去?”
李道一有些嚴肅。
徐長安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來。當他轉(zhuǎn)身的一剎那,李道一這才發(fā)現(xiàn),徐長安即使有了面具,但還是用黑布將臉給遮了起來。
李道一看著徐長安,突然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
“這是你第一次穿夜行衣吧?”
徐長安點了點頭,李道一說著便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桌子上早已準備好的夜行衣,便笑道:“行,待會我陪你走一遭。”
……
縣衙并不難找,這個小縣里的監(jiān)獄也不難找。
今夜的風和往夜的風一樣急,街上打更的老人也偷起懶來,反正都大半夜了,一個小鎮(zhèn)而已,沒人會在乎時間的。若是吆喝的大聲一些,反而會擾人清夢。除了風,沒人知道剛才有兩個人掠過。
守監(jiān)獄的是幾個老卒,往常的時候,他們根本不需要來就能領(lǐng)一份餉,因為這個小城里基本不會有什么犯法,犯事大一點的,便直接去了定波府;事兒犯的小一點的,便直接罰幾兩銀子就放了。這個差事,對于他們這種想混日子的老人是極其舒適和適合的。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縣守大人被抓了,雖然他們是協(xié)防,可在荀法沒有被押往定波府之前,他們每晚必須來當班。至于為什么不快速將這位縣守大人押走,據(jù)說是因為他的婦人也是勾結(jié)海盜的同謀,所以郡守大人下令,要將夫妻兩捉拿歸案再回定波府。
老卒年紀有些大,如今的風又有些冷。站不了一會兒,便打起了瞌睡。
他們壓根不知道剛才有兩個人進入了監(jiān)獄,只是覺得風稍微冷了些,緊了緊衣服。
徐長安和李道一進了監(jiān)獄。
監(jiān)獄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他們兩人的到來,嚇到了幾只夜行的老鼠。整個監(jiān)獄顯得有些空曠,只有最后一間牢獄前,有幾個精壯的士兵守著。
徐長安和李道一四目相對,兩人比了一個手勢,一道紅芒和一道紫芒便沖向那幾個士兵,轉(zhuǎn)瞬之間,所有士兵都躺在了地上。
牢獄里正面對著墻壁睡覺的荀法一驚,一個翻身,看向了牢獄之外的兩位黑衣人。
徐長安中食二指合并,往下一劃,那鎖便開了。
“走!”
徐長安喝道。
這一切無比的順利,若是照這樣下去,恐怕他現(xiàn)在回去還能去找找小白。
可最讓徐長安和他擔心的一幕出現(xiàn)了。
荀法不肯走!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了還在牢獄里的荀法,立馬轉(zhuǎn)過身去,兩人的目光中都透露這不解。
荀法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兩人抱拳道:“多謝兩位的美意,不過在下不能走!”
徐長安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希望這個家伙別和當初的柴薪桐一般犯渾,可荀法一開口,他便知道他的擔心成為了現(xiàn)實。
“在下受天恩,食君祿豈能因為被冤枉就一走了之?即便是被冤枉,即便是要殺頭,我荀法也不能逃跑!”
李道一看了他一眼,跺腳罵道:“你是屬驢的么?都要死了,還想那么多!”
“在下自小學習律法,跟隨先師編撰天下人的準則,若是我都不遵守律法,擅自逃跑,拿著律法的威嚴何在?”
徐長安盯著他,他理解荀法,就像當初他理解柴薪桐一般。
他們都沒錯,只不過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里。
“廢什么話,將他打暈,抬走!”
李道一沖著徐長安嚷道,畢竟他們是來劫獄,不是來閑聊的。
“若是兩位強行綁走我,我便自殺!”荀法聽聞此言,從地上撿起了那些士兵的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徐長安看了他一眼,隨后看著李道一,慢慢的摘下了面罩,露出了那副銀白色的面具。
荀法一愣。
“兩位?”
緊接著,李道一也拉下了面罩,露出了真容。
“只是萍水相逢,兩位又是何必呢?”荀法嘆了一口氣,甩袖道,臉上帶著慚愧和不安。
“讓你去長安建功立業(yè)不去,讓你走你也不走!你到底要干什么!”李道一怒聲問道。
荀法一陣語噎,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先生所想,不過是想著成全自己身后名。”徐長安淡淡的說著,荀法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慍怒。
“你的案件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那個所謂的‘羅三刀’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有了你家老的供詞,而且在你的宅子內(nèi)搜到了大量的黃金,你是基本沒有可能翻案了。”
荀法低下頭,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怎么都過不了自己那一關(guān)。
“如果你愿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跟著我們走,帶上你的夫人去長安。有了我的舉薦,你一定能夠得到重用。這位定波府的郡守敢如此行事,所犯之事肯定不止你這一件,以后若抓到他,你尚有洗刷冤屈的可能。”
荀法還是搖了搖頭。
“多謝閣下的好意,不過在下心意已決。”
“圣朝所行律法,何罪執(zhí)何刑乃是家?guī)熅幹疲覅⑴c了部分的改編,若是連我們編撰律法的人都不遵守律法,那這律法豈不是成了人人都能踐踏的東西了么?任何人都可以不尊重甚至不遵守律法,可我法儒一脈,卻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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