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奈何明月照溝渠(下) 何沅謹(jǐn)慎的看著這個自稱為秋月白的女人。 他能夠感受得到對方釋放的威壓,她和自己一樣,中境宗師。 秋月白從腰間掏出了一根軟鞭,鞭子一甩,在空中發(fā)出了一陣爆裂的聲響,隨后她用鞭子指向了何沅。 何沅手中拿著一根鐵棒,重重的放在地上,相隔他十幾米的黑衣婦人秋月白立馬足尖輕點(diǎn),躲閃開來。 她前腳剛走,只見原先所站立的地方突然炸裂。 何沅“嘿嘿”一笑道:“常言道‘以柔克剛’,恰好我走的是剛猛的路子,我們二人修為也差不多,今日就來看看這柔是否能勝剛。” 說著,掄起鐵棒,高高躍起,朝著秋月白砸去,仿佛一只輪著棍子砸獵物的猴子一般。 何沅來勢洶洶,周身散發(fā)出一股強(qiáng)大的威勢,甚至在他三丈之內(nèi),地面都裂開了,狂沙飛舞,聲勢頗大。 秋月白冷笑一聲,那長鞭仿佛一條毒蛇一般,準(zhǔn)確的找到獵物,纏繞在了鐵棍之上。 何沅冷笑一聲,那鐵棍一震,長鞭倒卷而回。秋月白動作也極快,立馬向后飄去,避免長鞭傷到自己。 等到煙塵散去,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露出上身的男人,他拿著鐵棒,露出了圓滾滾的肚子,身上有著幾條細(xì)密的鞭痕,甚至臉上都有著一絲絲血痕。 而在他前方的是那個黑衣婦人,她看著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黑色的衣裙上沾了不少的灰塵。 突然,她身體微微往前傾,晃了兩晃,好在她及時站穩(wěn)了,只是嘴角有一絲鮮血。 城樓之上突然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飛身而下,扶住了她。 姜明的目光立馬就被那道身影所吸引住了,她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秋月白深吸一口氣,隨后推開了韓燕兒,顫巍巍的看著何沅。 “不好受把,你現(xiàn)在傷口里是不是感覺如同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咬,是不是很想撓啊?” 秋月白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 何沅臉色一變,他的傷口上卻是就像有幾百萬只螞蟻在爬一般,他想抓,可卻不能抓。 畢竟是宗師,也經(jīng)過不少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他知道這種情況一般不能抓,只能忍著。 “你也不好受吧,硬生生扛了我一棒。” 何沅陰惻惻的說道。 就在剛才,秋月白的鞭子撤回,隨后便又欺身而上,在何沅的臉上和肚子上留下了不少的傷痕,何沅于混亂之中找到機(jī)會,一棒橫掃,打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所以,方出現(xiàn)剛才那一幕。 秋月白冷哼一聲道:“再來?”手中長鞭一抖。 何沅冷哼一聲,鐵棒重重放下,用行動表達(dá)了他的態(tài)度。 當(dāng)韓燕兒出現(xiàn)的那一刻,姜明便改變了心思。 可這兩位供奉,自己也不熟識,若是自己貿(mào)然讓兩位手下留情,同不同意且說,這事傳了出去,會被不少別有用心的人當(dāng)做攻擊自己和義父的武器。 他微微嘆了一聲,所謂愛屋及烏,他自然不想傷了那個蠢女人的師傅。 正在此時,西城門喊聲震天,一桿大旗飄在了城頭,緊接著,一聲尖銳的聲音在眾人耳邊炸響。 這是信號,攻破城門的信號! 三人有約定,若一方先破了城門,便發(fā)出信號。 姜明見到徐長安已經(jīng)破了西城門,頓時計(jì)上心頭,里面走上前去,朗聲說道:“兩位前輩別再打了,如今西門已破,這越州城是保不住了,若是再打下去,也沒意義。” 隨后他裝作不經(jīng)意的瞟了一眼韓燕兒,目光迅速移開,看著秋月白道:“秋前輩,再這樣下去也沒有意義。要不,您把解藥給我,然后你們離去,如何?” 身后的梁道正想說話,姜明便轉(zhuǎn)過頭去笑道:“梁前輩,我接到的命令是攻下越州城,如今城已經(jīng)破了,便由得他們?nèi)グ伞T僬哒f,你愿意看著何前輩受盡折磨么?” 梁道看了一眼何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鞭子上有毒,毒液已經(jīng)透過傷口滲進(jìn)了體內(nèi)。 何沅臉色驟然蒼白,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不過他仍然杵著鐵棍堅(jiān)挺的站在原地。 梁道嘆了一口氣道:“行,我沒意見!” 姜明看向了黑衣婦人,立馬問道:“前輩呢?意下如何?” 秋月白想了想,然后才說道:“我憑什么相信你?老身已經(jīng)受了傷,若是給了你解藥,你身后的兩位宗師我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了的。” 姜明沒有回答她,反而轉(zhuǎn)過身去,對著士兵朗聲道:“如今西城門已破,速速前去西城!不得有誤!” 然后他對著何沅和梁道恭敬的說道:“還請兩位前輩也一起前往西城門吧,待會我會帶著解藥前來。” “可你的安危怎么辦?” 梁道立馬說道,雖然說他們這些供奉受到的約束不大,可若是晉王的義子和小夫子的半個徒弟出了事情,也有些麻煩。 “前輩不用擔(dān)憂,晚輩不會有事的。” 姜明沒有說明緣由,眼睛盯著梁道。 這時候,何沅突然一聲悶哼,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手杵著長棍,半跪在了地上。 “前輩!莫再猶豫了!”姜明喝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