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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地堡靶和窗口靶。

    小紅旗再也沒有舉起來。

    這兩種靶，講求的都是準確率。

    要在25米的距離上將手榴彈投擲進固定的窗口和地面目標圈內(nèi)才算計分。

    說到底，這不是靠蠻力，靠的是技巧和熟練程度，完全就是多練和少練的接過，沒有太多的捷徑可言。

    在教導大隊，投擲窗口靶和地堡靶的訓練太簡單不過了。

    不行你就自己搬一箱手榴彈去投彈場，或者自己找個地方畫個圈，自己投到得心應(yīng)手位置。

    一連五次。

    全部脫靶。

    張和平開始喘氣。

    不是累的，是急的。

    夠了！蔡文明冷冷道：如果現(xiàn)在是在戰(zhàn)場上，你知道會是什么后果嗎？

    張和平垂著頭，汗水一滴滴從頭發(fā)間流出，順著臉頰滑下。

    不知道？那就讓我來告訴你！當你投出第一顆手榴彈，敵人如果不是瞎子就會看到你大概的位置，然后會對你進行火力壓制，甚至會用迫擊炮將你的隱蔽點炸成爛泥地！就算你更換位置，也會因為投擲不準導致進攻無法進行，阻礙整個連排的行動時間，貽誤戰(zhàn)機導致友鄰部隊攻擊失去配合，從而讓整個作戰(zhàn)計劃產(chǎn)生不可測的變動！付出更多的人命代價！

    張和平的汗，已經(jīng)成了小溪。

    整個教導大隊的訓練場，全靜了下來。

    幾乎所有軍官和學員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了主席臺的方向。

    蔡文明盯著這個皮膚白凈的新任區(qū)隊長，犀利的目光在他的臉上來回掃視。

    看了一陣，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苛刻？

    張和平搖頭。

    蔡文明說：張和平，我聽說，你很想調(diào)離教導大隊，而且托了不少人打招呼找關(guān)系的。怎么？不喜歡這里？

    張和平的腦袋更低了，臉色更紅了。

    蔡文明說：你說個實話，咱們都是當兵的人，有什么直來直去！

    張和平的臉成了紫色，彷佛憋足氣的球。

    是不是這里太苦？

    張和平終于憋不住了，囁嚅道：是

    蔡文明臉上露出了充滿著鄙夷的笑容，說：你去拿三顆手榴彈，投三次，然后我也去投三次，如果你的成績超過我，我就簽字同意你調(diào)走！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全部驚呆了。

    堂堂一個副師長，居然要和一個區(qū)隊長比投彈？

    站在一旁的三區(qū)隊學員們也忍不住相互交換著驚訝的目光，彼此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莊嚴倒是挺期待的。

    因為早就聽說黑老蔡如何如何牛逼。

    既然現(xiàn)在要比，至少可以親眼目睹一次這位師級干部的軍事素質(zhì)倒地有沒有傳說中那么恐怖。

    敢不敢？蔡文明繼續(xù)輕蔑地看著張和平，你今年24歲，我今年48歲，這不算不公平對吧？

    張和平的小腿肚，開始抖了。

    訓練場上靜悄悄的，秋季猛烈的陽光把地面烤出一陣陣看不見的熱氣。

    好！張和平回到投擲線上，拿起了一顆教練彈。

    他的臉上火辣辣的，汗水從頭發(fā)里慢慢滲出，順著臉頰滴進腳下的土地。

    此時他的前面約六米處是投彈線，周圍是數(shù)百雙好奇同情或者鄙夷的目光。

    他開始助跑，駛出了自己渾身的氣力，將第一枚手榴彈投了出去。

    助跑投擲，手榴彈在空中飛快地旋轉(zhuǎn)，飛向了遠方，最后重重落地，濺起一朵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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