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正此時,葫蘆忽然從樹叢里鉆出來,玩命往這邊跑,緊跟著嘩啦嘩啦,又追出倆人。 他們穿著制服,不知道什么系統的,喝道:“干什么的?” “有事么?” “治安巡檢,證件拿出來我看看!” 許非掏出工作證,對方瞧了眼,又湊近打量,“喲,對不住對不住。您大晚上在這兒干嘛呢? “有個戲研究研究,你們這么晚還工作?” “哎,這段忒忙,不是打狗就是打盲流。過會兒還得去陶然亭看看呢,那邊地方大,一到晚上全是盲流。” “那抓住怎么著?” “送功德林啊,行了,我們得過去了。” 倆人走了。 許非問:“什么感覺?是不是涌出一股優越感?” “呃……” “不用隱瞞,我要你最真實的感受。” “確,確實有點。”葛尤不好意思的承認。 “那優越感之后呢?” “覺著那幫人挺可憐的……” 他望著倆人遠去的背影,補充道:“這些人也夠兇神惡煞,反正挺不是滋味。” “記住了,小保姆那集用得上。”許非嘆了口氣,拍拍他肩膀。 “……” 葛尤一愣,猛點頭,“誒,誒!” ………… 倆人聊到很晚很晚,將近半夜才各自回家。 葛尤剛結婚不久,妻子長相平平,是名教美術的小學老師。他拍戲之后,妻子就做了貼身助理,相敬如賓三十多年,也沒要孩子。 “這么晚才回來,吃飯了么?” “待會再吃,待會再吃。” 葛尤一進家門,脫鞋奔臥室,往那張床上一躺。 “你干嘛呢?” 妻子納悶,沒見他脫衣服,就那么干躺,還不說話。 這床是結婚新買的,大且軟,他面朝上,四肢分開,閉著眼睛,默默的深呼吸。 當一個人用力的時候,背部很明顯能感覺到有股支撐。 他慢慢的放松精神,放松身體,只覺自己在一點點往下沉。那股支撐也漸漸消失,仿佛全身的肌肉都陷了進去。 “哦……” 葛尤睜開眼,體會著從未體會到的松弛感,“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還有……)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