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零緊緊地蜷縮著,微微顫抖,路明非不得不一路都抱著她。 其他人也不好過,除了少數意志極其堅強的,其他人都雙眼通紅,嚴重的止不住地流著血淚。 幻覺一直追著他們,有人會忽然神經質地看向自己背后,好像有惡鬼跟著他似的,也有人尖叫著說德國人!德國人沖上來了!卻又忽然指著上方,高呼看啊,那是我們的飛機! 路明非也頻頻出現幻覺,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走在滿是熔巖的洞穴中,渾身著火的猴子成群結隊的從后面追上來,超過他跑向前方,有時候他又會以為自己重新走在了前往仕蘭中學的路上,天黑黑要下雨,更奇怪的幻覺是他跋涉在破敗的教堂里,走廊長得一眼望不到盡頭,他懷中不是零而是路鳴澤,路鳴澤如圣徒般裹著染血的白袍,手和腳上有著類似耶穌的被釘子穿透的傷痕。 好在這種強磁場導致的幻覺并不像赫爾佐格的梆子聲那樣無法擺脫,他還是可以通過集中精神來恢復片刻的清醒。 “棒極了,我親愛的瓦列里耶維奇!真是漂亮的一拳!” “尊敬的夫先生,您的槍法還是像在古巴時那么準!” “瓦洛佳,撿起他的槍,回憶一下這東西怎么用,然后跟上我。”安娜剛剛撂倒了一名格魯烏戰士,把他的武器踢給了瓦洛佳。 瓦洛佳的娃娃臉上仍舊帶著幾分靦腆羞澀,但檢查槍支的麻利手法足以說明這家伙也曾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緊跟著他抬手一槍,子彈從安娜的肩膀上方飛過,打穿了一名格魯烏戰士的大腿。安娜上前幾步,高跟靴子踩著那名戰士的頭,補一槍要了他的命。 奪得幾件屏蔽衣之后,這幫看似年輕的老家伙居然漸漸地占據了上風,拳打腳踢,皮帶揮舞,加上安娜的槍在后面支援,一路平趟。 不過這也好理解,經過龍血的洗禮,他們有著比一般年輕人更為強健的體魄,而他們的戰場經驗遠勝于哪怕最資深的格魯烏戰士。聽他們的對話,他們中很多人甚至經歷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槍林彈雨和尸山血河把他們的神經鍛造得極其堅韌。 可密集的槍聲也暴露了他們的位置,格魯烏部隊正向這邊靠攏,在一條通道的正前方,格魯烏部隊的重火力手們占據了地利,用狂暴的火力壓制了這幫老家伙。即使號稱蘇聯歷史上最恐怖的女狙擊手,安娜也只能躲在岔道里,偶爾閃身出去開一槍。 “他們不是來抓你進監獄,他們是要把所有人就地處決!”路明非說。 他和布寧躲在同一條岔道里,布寧緊緊地抱著克里斯廷娜。 克里斯廷娜的狀態比零更差,患有漸凍人癥的她原本神經系統就不健全,磁場徹底攪亂了她的神經電流。她的身體僵硬,瑟瑟發抖,臉色慘淡得像個死人。 她的包丟在會場里了,那種特效藥在包里。 “你難道還沒有想明白他們為什么現在出現?”布寧苦笑,“他們也是為了貨物來的,拍賣會剛剛結束,貨物一定在我們身上。這不是什么執法行動,而是黑吃黑!” 路明非使勁地搖頭,暫時地把腦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和畫面甩掉了。 “你的氣墊船停在哪里?”路明非問。布寧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天臺上有一架直升機,但載不下我們所有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