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附近的街面上,其他的車忽然都消失了,這種瞬間清場的動員能力,連東京都政府都未必能做到。 黑色豐田埃爾法組成的車隊開了過來,在醫院門前不遠處停下,躁動不安的機車男孩們忽然安靜下來,停車,整齊地看向那個車隊。 首先下車的是穿著黑風衣的男人,他們跟那些男孩不同,很沉靜,卻透著一股更加危險的氣息。一名男子在車門邊撐開傘,另一名男子拉開車門,身穿深紫色和服的中年婦女走下車來,踩著木屐站在積水中。 女人豎起手對撐傘的男子表示了拒絕,男子立刻退后,女人伸手,有人遞上了一柄刀,這是一柄毫無裝飾的白木刀,唯獨刀鞘和刀柄都染成了華貴的暗紅色。 女人反手提起那柄刀,把刀藏在了自己的手臂后方,踢踢踏踏地走向藤原信之介,在距離他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下,站在雨中,靜靜地看著他。 藤原信之介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女人,“猜得沒錯的話,蛇岐八家現任大家長櫻井七海?一直沒有機會拜見您,卻沒想到機會一下子就來了。” 櫻井七海微微點頭,“加圖索家的使者藤原信之介先生,我恐怕你不能帶走陳小姐。” 藤原信之介聳聳肩,從容地拉開折刀,刀刃卡在諾諾的喉間,“那么留一具尸體怎么樣?” “你不敢,看到這一幕的人太多了,就算你能殺了陳小姐再平安地撤走,愷撒·加圖索先生也會殺了你,而且是用最痛苦的方式。”櫻井七海緩緩地說。 藤原信之介有些驚訝,這個中年女人看起來平平無奇,不過言辭和判斷都很犀利,是個難纏的對手。 藤原信之介手指一轉收起了刀子,靠在救護車上,給自己點燃一支煙,“這件事跟蛇岐八家沒有關系,這是加圖索家的人,我代表加圖索家來接她。” “我不管她是誰的人,”櫻井七海說,“但有人把她托付給了我,說只有愷撒·加圖索能帶走她。” “就靠這些人?想阻止我?”藤原信之介環顧四周,“來的越多,只是傷亡數字會越大,曾經精英云集的蛇岐八家,白王之血的后裔們,淪落到只能靠人海戰術了么?” “我知道你的言靈,也知道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殺他們,甚至不用費什么力氣。”櫻井七海說,“我雖然代理著這個家庭大家長的位置,可不過是一個女流,不像我的前任那樣果敢,更沒有大殺四方的實力。但拼命這件事,其實是不需要實力的。” 藤原信之介夾著煙蒂的手指微微一震。 女人站在雨中,分明韶華已逝,卻不知為何有著一種婷婷的風姿,像是一株被雨淋濕的紫色鶴頂蘭。 藤原信之介忽然想起來了,他第一次去拜會烏鴉的時候,就是這個女人站在源氏重工的大樓下迎接他,低眉順目,毫無存在感,連藤原信之介這么敏銳的人都沒覺察出她身上的異樣。 “原來早就見過了,堂堂蛇岐八家的主事者,不惜以那樣卑微的面目出現來觀察我。其實從一開始您就不放心我吧?我盯著佐伯龍治,你盯著我。”藤原信之介冷笑,“就像蟬、螳螂和黃雀之間的關系。” 櫻井七海沒有回答。 其實并非什么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關系,最初的計劃確實是派出烏鴉去對付路明非,可烏鴉居然轉而去幫助路明非,這一點櫻井七海也覺察到了。可她什么都沒說,自己悄無聲息地下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