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陰天與晴天的一大不同,在于無法判斷時辰,有時讓人甚至分不清上午和下午。 自從刃族的戰(zhàn)船被鯤頭艦轟得只剩下十之一二,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日。幸存的戰(zhàn)船在琿英布下的冰層中找到了通往東北方的一個小缺口,那里也是相對離濱州碼頭岸邊最接近的地方。 船上的士兵已是拼死護住扮成溫和模樣的溫蘭,盡管他們也略微感到有些詫異,為何溫樞密比起平時來要顯得脾氣暴躁了些,但顯然他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些細節(jié)。 而溫蘭則意外地發(fā)現(xiàn),迄今為止他自以為以威嚴治軍所贏得的尊敬也許還真比不上弟弟溫和平日寬仁待下博來的好感。 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覺到自己離不開弟弟,剛?cè)岵攀切值芏俗詈玫幕パa。 當(dāng)然,他不會知道這個時候在瀚江江面上溫和以王艦直奔鯤頭艦的事,他心中除了忐忑和猜測這種玄無邊際情緒以外,完全摸不著底。 回顧身邊,能護衛(wèi)自己的衛(wèi)士只剩下區(qū)區(qū)三四百人。羅布兒留下的金甲兵基本上都被沉了江,刃族……怕是要名存實亡了。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溫蘭強硬的性子沒有允許這種軟弱而消極的念頭在腦海中停留太久。 逃出濱州,一路向東! 只要能入了太液城,可攻可守可退霖州,寶坻城還在自己手中,莫大虬手中也還有錢有糧,一切都可以重新再來。 沒錯,重頭再來! 溫蘭幾乎在趕走絕望念頭的同時已經(jīng)想出了一個惡毒的對策。 不如干脆撤回到鐮谷,把谷口用火雷炸坍后以碎石封死。 不管是碧海人、蒼梧人還是琉夏人,不過是因為有自己這個共同敵人才會一時間蛇鼠一窩地聚在一起。只要堵住鐮谷,再加以時日,他們之間必然會生出嫌隙窩里反,而自己則可以在寶坻城休養(yǎng)生息,最重要的是,把琿英這個叛徒一并丟給他們,不怕他們不生出內(nèi)亂來…… 溫蘭一言不發(fā)地騎著快馬帶著那三四百人朝東疾行。 他忽然想到,琿英是叛徒,那么血族的祁烈呢?會不會也是同謀之一呢?溫蘭仔細回想先前的每一個細節(jié),依然說不出祁烈有什么異常,除了臨陣忽然退兵上了岸。 但是此時此刻,溫蘭已經(jīng)無法冒險去相信一個本來就對自己懷恨在心的人。他所處的局面已是幾近崩潰邊緣,禁不起任何風(fēng)吹草動的試探。 就在這時,他隱隱覺察到前方有些不對勁。 雖然林中看似空無一人,但他分明能感到一陣殺氣。身為伊穆蘭刃族來說,這殺氣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 血族…… 溫蘭急急地勒住馬頭,朝遠處看去,然而已經(jīng)遲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