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理是這個理,蘇學(xué)士說陳麒和鄭崙鐵血無情我也有所耳聞,可你舅舅難道就是什么……呃……”徐孚面對蘇曉塵,總有些不好意思當(dāng)面罵他舅舅。 “徐將軍的意思我明白,我舅舅確實也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但他至少明白一點,若激起民沸,于守城只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他不會像陳麒和鄭崙那樣輕易就動了百姓的性命。而且他一直想利用地勢較低的南城百姓當(dāng)成天然的屏障擋在西北角的皇宮之前,在他的盤算中,百姓還有別的用處。我現(xiàn)在設(shè)下這十八國伏城之計為的就是讓他覺得百姓中已混入了敵軍,既動不得又信不得,然后逼著他將兵勢退守高處。這樣一來,帝都的百姓就暫時無虞了。” “原來如此……蘇學(xué)士果然深謀遠(yuǎn)慮?!毙戽谀笾票?,細(xì)細(xì)體味他的話,覺得大有深意。 鷲尾拂起衣袖替蘇曉塵又斟了一杯:“不是奴婢自夸,家父當(dāng)年也是京中博學(xué)之士,奴婢自小就見過不少青年才俊。但如蘇學(xué)士這般廣博多聞?wù)?,確實少見。連孤僻之地的偏遠(yuǎn)小國都能一清二楚……” 蘇曉塵嘆道:“也許這就是機緣巧合吧。這一些都是我從小就聽舅舅閑暇無事時偶爾提及的,看似這些學(xué)問記了也無甚大用,他不太在意。然而這世上哪里有真正無用的學(xué)問,一時用不上也只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說起來,我舅舅現(xiàn)在一定想不到他之所以會中計正是因為他精通外交,這便是世事無常了?!? 他站起身來走出帳外,望著天際星辰寂寥,一時心中的感觸好像潮水涌來,不由自言自語道:“佑伯伯,他終歸養(yǎng)了我十七年,有些事,我還是會不忍心做。我也說不出到底這么做是對還是錯,佑伯伯說只憑本心行事,天地?zé)o礙,便可不用糾結(jié)對錯。但為什么……我還是會這么難受呢。佑伯伯,這一步我到底走得對也不對……” 正心事重重時,他聽得耳邊有人悄聲道:“哥,你真打算和爹對陣廝殺么?” 妹妹葉茵。 蘇曉塵見她一臉憂色,知道她的心思。 父兄各一邊,哪一邊也幫不得,男人之間的戰(zhàn)爭一旦爆發(fā),豈會輕易善罷甘休。事到如今葉茵仍然不知道哥哥蘇曉塵與父親之間其實并無血緣,蘇曉塵也不忍心將真相告訴她。 倘若她開口問了,他也許會說,但只要不問,他就還想維持舊日兄妹的情誼,因為一旦說了,他也不知道葉茵看自己的目光是否就會生疏許多。 葉茵見蘇曉塵沒有作聲,越發(fā)擔(dān)心道:“哥,你不會真的有……有那樣的心思吧?” 那樣的心思。 葉茵生怕點破這層窗戶紙說出骨肉相殘這句話,便會一語成讖。 “茵妹,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嗎?” “不知道。” “我最想當(dāng)面問一問舅舅,究竟他要走到哪一步,才肯罷手。究竟在他的心里,你和舅母是不是他想要庇護(hù)的人。所以,在我遇見他之前,他不會有什么意外。你可以放心?!? “可是……剛才那個老徐都說了,為什么不讓鷲尾直接去行刺爹爹,我好怕……” “不用怕,鷲尾雖然有這個本事,但秋月實命她助我時交代得很清楚,她只聽命于我,不會自作主張?!? 蘇曉塵看了一眼帳內(nèi),見老徐和曹習(xí)文正喝得興起,低聲道:“反倒是你,讓我很是放心不下。鷲尾私下也告訴你了吧?老曹的死訊……” 葉茵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