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吳青仿佛被攝了魂似地被鎮(zhèn)在原地,一時思緒萬千。 她竟然與我是一般的心思,也覺得和我脾性相投。先前在撫星臺旁偶爾窺得她在練劍時,便曾動過心思想要上前切磋幾招,卻總覺得唐突。想我吳青天不怕地不怕,如何在她面前便是如此躊躇不決??上⒛暝缡牛舨蝗贿@霖州一戰(zhàn)與她并肩一處,仗劍殺敵,真是人生快意之極了。 “旁人不明白,朕這個做娘親的卻明白她的心思。她擢了你為將軍,一來是因為你技高傍人,做事雷厲風(fēng)行。二來也是想與你親近親近,閑暇時可以說一說她想做卻能親自去做的事。只可惜啊……她說你似是不太愿意,每次見了她就總是往后站,掩在別人的后頭,每次議完事便匆匆離去,并不想與她多說。她還道是你不喜她,頗有些失望。” 吳青眼中一紅,幾乎要出言辯解。 我怎會不喜?可她是清鮫,是堂堂監(jiān)國,怎能與我這般出身的人相提并論。我聽她提過英雄不論出身,然而那樣的話難道不是朝堂上籠絡(luò)人心的粉飾之辭么?我吳青豈能就當(dāng)真了?我確實不知道她曾有那樣的心思,她若想要與我說話,我便陪她說上三天三夜又有何妨? 吳青背對著明皇,終是沒有說話,只是立在那里,止不住手中的兩口劍微微作顫。 明皇長長嘆了口氣道:“罷了,逝者已矣,還說這些做什么。朕只是見了你,不由想起昔日清鮫對朕說過的這些話來,忍不住說上幾句。你也不必多想,就去了罷?!? 兩人之間再無言語,也都站著未動。 好一會兒,吳青忽然轉(zhuǎn)過身來,滿臉掛笑地說道:“陛下,臣想了想,前方雖然再無伊穆蘭人,但保不定有什么野豬出沒,臣還是護(hù)送陛下出了林子再走吧?!? 明皇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道:“也好?!? * * * * * * 霖州城南,白茫茫的雪原之上,數(shù)百騎的血族人馬正向南疾馳而走。 昔日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血煙八騎,如今只剩下祁烈身邊的兀術(shù)一人?;叵氤稣髦畷r,八騎齊聚杯觥交錯,曾約定攻下太液再飲慶功酒,獨獨祁烈不肯飲。 他深知此去必然是惡戰(zhàn)一場,免不了損兵折將,這血煙八騎也難保周全??粗@八名愛將,少了哪一個心頭都不舍,索性不飲不想,不添煩惱。 可掩了耳便盜得了鈴么?看著血煙八騎一個個從身邊消失,如何還能繼續(xù)自欺欺人下去? 出征前的三萬人馬,如今只剩下三百余騎,萬料不到霖州一役如此慘烈! 祁烈回想起蘇佑再三叮囑自己一定要速速攻下城門后出城圍堵,現(xiàn)在細(xì)想,分明是早已知曉城中伏有火雷,卻不明言! 可還記得昔日擊掌的盟誓? 祁烈想到此處,愈發(fā)怒火中燒,心中惟有一念,定要捉住那明皇,方不枉死了那么多的血族兄弟! 馬蹄飛揚,雪沫四濺。祁烈見那些馬蹄印子漸漸向西而去,陡生疑心。若沿著這印子繼續(xù)追去,猶如繞了一個圈子,眼見要被引去千鳧沼。 必是為了疑惑追兵,才使出這樣的伎倆! “所有人,不要跟著地上的足印,隨我速速向南!” 兀術(shù)將手一揮,身后的騎兵即刻轉(zhuǎn)了向,緊追大烏云獅而去。 時值日已高升,一片雪光映得耀眼難睜。祁烈瞇著眼睛朝前看去,依稀已是到了南面那片樹林的附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