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黎太君頓時聽得如入冰窟,再也無力支撐下去,跌坐在地上,口中卻哭喊道:“不會的,這不可能。你……你這個賤人到底做了什么?” “圣上,你還不知道吧?你可是雙生子,要知道慕云子弟,每逢雙生或三生,那可都是極其聰慧的孩子啊,所以你才如此多智。” “朕……朕有兄弟?朕怎么會有兄弟?”溫帝正聽得匪夷所思,忽然想到方才魏姒說到末子血虧,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黎太君……朕果然還有個兄弟?” “姐姐當(dāng)日確實是生下了雙生兒,可是……可是……”黎太君已是哭得老淚頓挫,難以答話。 “慕云鐸心思縝密,早就想過可能有雙生的情形。別人雙生,高興還來不及,可他們做賊心虛,害怕被人瞧出端倪,畢竟慕云氏的多生子已是天下聞名,很難讓人不遐想。于是他們便決定,萬一璟妃生了雙生子,那么就抱走后出來的那一個。” “可圣上是姐姐的長子,他怎么會成了末子而血虧的呀?怎么會這樣……”黎太君嚎啕大哭起來。 “哈哈哈,因為璟妃生產(chǎn)時,我就伏在地道中啊。你們奪走了我的孩子,我便下定決心也一定要奪走你們的!所以我那天便打算偷偷地把孩子偷出來掐死,為我那孩子報仇!”魏姒嘆了口氣,“只可惜,那天時機太不好,我趁乳母出去端洗澡水的空隙,剛抱起一個孩子,乳母就轉(zhuǎn)身回來。我不得已只得把孩子放了回去,應(yīng)該是慌亂之中,把兩個孩子顛倒了個。其實那時我也不知道會有之后的事,我還懊喪沒能得手。過了幾日,宮中人人皆知,先帝與璟妃得了個皇子,殊不知其實是兩個,另一個已經(jīng)被他們抱出去了。我也曾經(jīng)苦苦查找另一個孩子,可這孩子竟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消失得毫無痕跡。直到很久之后,圣上久不得子,連殺十二名太醫(yī),之后又忽然得了太子李重延,于是我便什么都明白了,定是他們那一夜因我將長子與末子換了位置,而將長子抱出了宮,圣上才是末子,末子血虧,所以不得子。由此推論,太子李重延應(yīng)該不是圣上所出。果然太子出生后不久,他的生母便亡故了,圣上,那也是你為了掩人耳目所做的吧?亦或者,你是難以忍受太子的生母與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不過你也是有苦說不出?先帝好歹是被騙,并非自愿,而太子的母妃卻是圣上親自授意才與別的男人有染。此間滋味……嘖嘖嘖。” 溫帝反而鎮(zhèn)靜了下來,手不再抖,面色也復(fù)了平日里的白凈。 他淡淡地說道:“參佛半生之人,卻攪得宮中塵埃四起還樂此不疲。你既然費力說了這么多,想必也該明白自己會如何收場了。” 魏姒毫不慌張,一臉坦然道:“我早就該死了,宮里好幾位嬪妃當(dāng)年都是因為死了孩子便郁郁寡歡追隨而去的。當(dāng)日我不惜讓先帝將我由妃降為嬪,茍活于佛堂,就是為了讓你們以為我只是個被厭棄的女人,不值一提,我才能茍活到今日來看看這因果報應(yīng)!我知道,知曉秘密的人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所以我明白會有這一天。只不過……”說著,指了指地上的黎太君,“我說出這么多的秘密,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如今都知道了。圣上要拿她怎么辦?” “毒婦……你是為了讓圣上殺我,才當(dāng)著我的面說出這么多事的?”黎太君驚覺不好。 “黎柔,不然你覺得呢?這大半夜的我為何要在這里與你費這許多口舌?你若不死,我心何安吶?哈哈哈哈。”魏姒大笑起來,直笑得心滿意足,方又說道:“圣上,你是璟妃的孩子,我心心念念都想把你殺了替我孩子報仇,我有多少次下毒的機會來殺你,可我沒有。你知道為何?” 溫帝如雕像一般地看著她,沒有接話。 “因為先帝要我立誓,要我不得傷害你……他臥病之后,是我告訴了他一切,他才幡然醒悟。那時他已奄奄一息,可他實在難消心頭之恨,他希望所有的人都死,尤其是璟妃和慕云鉉這對奸夫淫婦!于是我替他出謀劃策辦到了。可唯獨你,他不許……人心都是肉做的。他已疼了你十年,一直視你為最珍愛的孩子,無論如何他都不肯傷害你半分。所以我雖然恨你是璟妃的孩子,可我最多也不過就是喂了你一些冷心草,讓你睡不安穩(wěn)罷了。” 溫帝看似平靜的眼中有了一絲波瀾。 “我勸過先帝,何不索性魚死網(wǎng)破,便是被慕云鐸奪了帝位,也讓他們留下個篡位弒君的千古罵名!可他搖搖頭說,我李氏的血脈已是斷了,這孩子能襲我李氏的姓,就當(dāng)是緣份吧。更何況,稚子何辜呢。” 黎太君已是從地上爬了起來,鬼哭一般地嚎道:“是你殺了姐姐和二叔?竟然是你!” “不錯,是我下的手,但用的,卻是你的毒!”魏姒俯下身子,輕輕地從花草圃中折下一支草,放在掌中揉搓了幾下,笑道:“黎柔,你猜這是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