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漠風起,視野之內光禿禿的沒有一棵樹,難得有些丁點兒的草皮附在地上,也都是半綠半黃的模樣。 蘇曉塵看著眼前一片荒涼,暗忖,如此不毛之地,難怪伊穆蘭人活得困苦,這與蒼梧碧海兩國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了。 他忽然想起前幾日在馬車里雖然形同囚籠,但至少吃喝不愁,還有人伺候著,現在想來,一路上要供給這樣多的東西,對伊穆蘭這樣困苦之國來說,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也不知赫萍和赫琳怎么樣了。 那兩個丫頭和自己年紀相仿,但愿不要因為自己逃脫,受到什么牽連才好。 蘇曉塵一邊東想西想著,一邊看著四周的地勢。這樣一望無際的平地里想要逃跑,一定是不容易,根據自己從小騎馬的經驗,至少也得找個山坡起伏之處,才有機會。 其時正是夏日,晝夜里的溫差極大,晚上還需皮毛毯子,白天的日頭卻毒辣得感覺能曬褪一層皮,四周的伊穆蘭人都紛紛除去上身的衣物,露出健碩的胸肌來。前面的首領也半裸著身軀,只見他背上的刀痕傷疤密密麻麻,有不少明顯是痕上又受過傷,真不知道是經歷過多少的惡戰。 蘇曉塵正看得頭皮發麻時,首領在前頭忽然放慢了速度,和蘇曉塵并駕而行。他解下自己腰間的水囊遞了過去,又做了個喝的動作,示意給蘇曉塵看。 幾口清水入喉,真是說不出的爽快。蘇曉塵感激地將水囊遞了回去,首領依然朝他笑了笑。 蘇曉塵忽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自己從小沒有父親,雖然舅舅養育自己也很盡心,但甚少有這樣慈愛的眼神。后來到了佑伯伯那里,表面上也是和舅舅一樣的嚴厲,但那只是在授課之時,授完課的佑伯伯總是如同父親一般和藹可親,噓寒問暖。 可面前的這個男人,明明是兇殘無比的血族,而且還是個首領,單看身上的傷痕便可想在他刀下死過多少人,看他的手下對他噤若寒蟬的樣子也能猜到他平時有多駭人,為何獨獨對自己都一直和顏悅色的呢? 而且眼神中的這份慈愛,竟然有幾分和佑伯伯相似。 這是什么道理?難道是錯覺? 行了半日里,首領已是遞了三次水囊過來。兩人間一句話都沒有,好幾次蘇曉塵能感得到首領欲言又止,終是語言不通。 又行了一會兒,隊伍踏過一片沙丘,這是走了這么遠的路上唯一一處有視野遮擋的地方了。蘇曉塵有些緊張起來,他左右看了看離下坡的距離,開始盤算著如果忽然轉頭狂奔,大約該多快才能從沙丘旁拐著彎地甩掉伊穆蘭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