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楊懷仁還是懶洋洋地說道:“譬如我最近就很是念著我舅舅,所以每天晚上念叨三十遍,已經念了三天了。” 話音未落,婢女忽然從亭外走來,稟道:“楊公子,郝師爺說許久未見您,派人送了些您愛吃的沙棘果,已是到了城門口,奴婢這就去取一下。” 楊懷仁拍掌大笑起來,臉上得意之極:“看,我說什么來著?你光想沒用,得嘴里念叨。”說完,拍了拍蘇曉塵的肩說:“記住了啊,每晚三十遍,要念出聲兒。只要心誠,我保你不出三日,必見分曉。”說完,站起身來說道:“我鋤了一上午的地,有些乏了,去睡會兒,你們自便。”又不管不顧地徑自進屋去了。 朱芷瀲心中大奇,嘴上卻不以為然道:“他這哪兒是惦著他舅舅啊,分明是惦著他舅舅的果子。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有點邪門兒……”說完,神情有些羞澀地問道:“大蘇,你既然這么想見你舅舅,要不今晚開始就試試念叨三十遍?”實則心里想的是,他這樣思念舅舅想要回蒼梧去,萬一要是這法子有用,真能見到他舅舅,是不是暫時就不會想要回去了? 蘇曉塵被她說得哭笑不得,明明是個聰穎無比的小姑娘,怎么忽然就昏頭轉向把老楊的戲言都當真了?當下只好隨口答道:“好,好,我晚上念叨我舅舅試試。” 朱芷瀲用觀心術悄悄瞥了一眼他臉上的神色,知他是在隨口敷衍,心下不悅。她暗想,不如我回宮后替他念叨,我一定比他念得有誠意。可轉念一想,我又不識得他舅舅,連容貌音姿都不知,如何念叨? 于是小心思計上心來,換了笑臉道:“大蘇,我劃船送你回壺梁閣去,路上你給我講講,你舅舅是什么樣的人?好不好。” 蘇曉塵有些奇怪,也不以為意,便應承了。 倆人回到小舟上,各有心事。 蘇曉塵想的是陸文馳之死。戶部一品大員能在一夜之間就暴斃了,此間到底有多少隱情。案情還未上公堂,人犯就已死無對證,南華銷金案豈不是要不了了之了。好在不是我蒼梧之事,自己不過也就是旁觀而已。 朱芷瀲滿腦子想的卻是蘇曉塵的舅舅! 其實之前聽母親說起過,當時姨母遠嫁,他舅舅還是媒人呢。但到底是怎樣的人,可絲毫沒有關心過。 “大蘇,快說說你舅舅吧?” “我舅舅……是漳州人士,我父母病死得早,是他收養(yǎng)的我。打我記事起,他就行走于禮部。當初為銀泉公主和佑伯伯做官媒時,就已經是禮部的侍郎了。”蘇曉塵搔了搔后腦勺,其實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哦……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不如你來問,我來答可好?” 朱芷瀲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問道:“那你舅舅……為人怎么樣啊?好不好說話?” “我舅舅平時不太說話,聽說朝堂上都極少開口,總是圣上問到他了才肯回稟。在家里,也說得不多,尤其是吃飯的時候,總是一聲不吭。”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