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眾人聽了抖如篩糠,剛要鼠竄回里間,鐵花左手一攤:“拿來。” “將軍要何……何物?”還是老獄卒敢勉強上前回話。 “鑰匙!” “是是是……” 鑰匙被恭恭敬敬地舉過頭頂,鐵花朝下伸手一抓,說了聲“去吧”。老獄卒如遇大赦,趕緊爬回屋里。心想,這女人便是體貼人也如此兇神惡煞,嚇得人要折壽。 夜色如涼,濃云似遮。遠處鐘樓的夜報聲傳來,已是二更。 青石路的盡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披著斗篷,藏著身形。只見那人低頭走到水牢的入口處,方露出一張蒼老的臉龐,正是沛國公陸行遠。 鐵花見了陸行遠,也不說話,只略點了點頭,便將鑰匙遞了過去。陸行遠接過鑰匙,會心一笑,輕輕打開身后的牢門,很快便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地道的盡頭。 昏暗的地牢中,陸文馳席地坐在角落里,惶恐地縮成了一團。分明昨夜還躺在梨香閣的軟榻上,一邊讓侍女修著腳趾甲,一邊聽著歌姬的彈唱,逍遙無比。怎的忽然便被丟到這樣陰冷潮濕的地方來,真是恍如隔世。 他抱住額頭,想到今日撫星臺瀛澤殿上,柳明嫣忽然發難,一道道催命符似的奏折遞上去,不由咬起牙來。 天底下竟有如此心思歹毒之人!就算我陸文馳平日沒把你南疆總督府放在眼里,何必非置我于死地不可?這樣一個年輕丫頭,已是有權有勢掌著南疆,無非是沒什么油水。 對!定是瞧著我把著寶泰局日日出金入銀,卻流不到她的腰包里。我若死了,南華島上的一切就都徹底歸了她的了,這才生了歹意。沒想柳詹那個老烏龜,養出來的女兒竟然這樣狠辣。 還有那個什么蒼梧國來的姓蘇的小子,究竟收了柳明嫣多少錢,幫著柳明嫣一通胡說!真是什么人都來分一杯羹!你要錢我有啊!她柳明嫣能給得起的,難道我陸文馳還給不起嗎?! 說起來還有那個魯秋生!平日里蠢得像只狍子,今日卻咬得我如此狼狽。他只消說一句,當年金礦之事年代久遠,還需喚礦師詢問,先把今日給搪塞過去,我也不致被關到這水牢里來。可恨!實在可恨!待我日后出去了,看怎么與你算賬! 可日后……還有日后么…… 陸文馳忽然泄氣起來。不管是南華銷金案還是私吞金錠案,哪一個都是必死之罪。那魯秋生不就是看著自己翻不了身才落井下石的么? 父親……父親你在哪里。 眼下能救自己的,也惟有父親了。 對,父親應該能救得我。不,父親一定能救得我! 陛下接了私吞金錠的奏折不也連看都沒看就收起來了么?若不是父親拿烏紗作保又搬出兄長來,她怎會不打開看?定是還顧忌著父親,顧忌我陸氏。雖無血脈相連,但陛下也還是我的嫂子。她總要顧及兄長之情的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