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朱芷瀲一聽笑了起來:“原來你是說這個。沒錯,從我皇曾祖母開始,就是用這些徽紋的。按年頭順序應該是蘭花、蓮花、泉紋和雙魚。” “可你姐姐尚未登基……” “這倒不是非要登基了才可用,我母親做監國公主時就已經開始用泉紋了,只是我聽說這些鎖頭的徽紋有個規矩,只要是用了新的徽紋,舊的徽紋就再不用了,舊鎖頭的模具也一概銷毀。說是為了方便日后歸檔封存,好區分是哪位明皇經了手的。”朱芷瀲解釋道。 蘇曉塵依然心有存疑:“那若明明是前代的案子,卻在后代翻了案的呢?” “卷宗箱盒的鎖頭是開啟即毀的,哪一代明皇經過手,若再想上鎖,就只能用新鎖,為的就是可追根溯底,一清二白。”朱芷瀲說的確是實情,碧海國的歷代女帝各個心思縝密,在這些事情上向來滴水不漏。 蘇曉塵忽然心念一動,走到案前,拿起裝南華銷金案的盒子細細端詳,邊看邊問道:“你姐姐用雙魚鎖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事?” 朱芷瀲又細想了一會兒,很確信地說:“應該是兩年前,大姐雖然監國已有六七年了,但開始用雙魚鎖我記得是在她大婚后不久的事。嗯,沒錯!” 蘇曉塵指了指鎖頭,“聽你說過,這是樁二十年前的舊案,為何兩年前你姐姐忽然重開卷宗了呢。二十年前的話,你姐姐應該還是個小孩子吧?” 朱芷瀲見鎖頭上的雙魚在燈下相映成輝,分明是把新鎖。細細想了想,方嘆了口氣,說道:“我大約知道了。”當下把前任戶部尚書趙鈺、姐姐朱芷凌與駙馬趙無垠的關系大致交代了一番。 “當年姐夫在瑜瑕殿上沖撞我母皇,為的就是想替父喊冤,多虧姐姐極力保全了他。聽母皇說起過,姐夫一直都對皇祖母斷的這樁舊案腹誹心謗,想必是因為他,姐姐才打開了皇祖母封上的卷宗。但估計也沒有找出什么可疑之處,只好又拿新鎖封上了吧。” 原來如此……蘇曉塵心下有些明白過來了。朱芷凌大約是想替夫婿翻案,但又不想和她母親沖突,明知道當年的舊案有可疑之處,卻故意置身事外,讓妹妹和自己這個外臣去查探。若查出了什么,自有她妹妹出頭。若沒查出什么,她也無礙。難怪她在這件事上,查閱卷宗、遣散護衛、每一件事都這樣地上心。 不過怎么說小瀲也是替自己才應承了南華島的事,她姐姐的這些心思怕是說了她也不信,反要著惱。不如就默不作聲地陪著她探一探南華島,也好照顧她一下。 想到這里,他對著朱芷瀲笑了笑說:“算了,不去管這些了。卷宗里怎么說?這個什么銷金案是怎么回事?” 朱芷瀲點了點頭道:“卷宗上說,二十年前南華島上又發現了數座礦山,其中有座金礦,藏量頗豐。時任戶部尚書趙鈺與戶部侍郎陸文馳親自去南華島上勘看實地,前后一共十日。經開鑿、選礦、取樣后,發現是上等的好礦,于是上奏圣聽。明皇下旨讓戶部的寶泰局和工部的寶榮局一起,共派礦師會同勘驗,發現百斤礦石約能煉化六七兩黃金,實是稀世好礦。之后便交予戶部的寶泰局開礦采金,就地熔煉。” “然后呢?” “但半年之后,陸文馳忽然上書彈劾趙鈺私刻度量中飽私囊,證據是這半年里采礦數量雖豐,但熔煉之后所得的金量遠不足當初勘驗時所得之數。若說熔煉時難免損耗尚情有可原,然而據陸文馳所言,熔煉前投入熔爐的礦石皆是精選的好礦,熔煉后百斤礦石所得黃金不足二三兩,相差甚遠。又有寶泰局負責鑄造礦車的工頭作證,是趙鈺授意將礦車改為大小兩種,平日里用小車,若有官員巡查則用大車,大小車皆稱百斤之量。平日里克扣下來的礦石便藏于洞中,擇日再行熔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