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重延聞言不答,卻忽然壞笑起來說:“說到龍涎啊。跟你說一件有趣的事。在我八歲那年,閑來無事忽發奇想,讓王公公去御廚那里把豬血牛血雞血灌了十七八個大桶,然后命人偷偷抬到太常寺黃少卿家的房子后面。你不知道,這城中的龍涎口有成千上萬,但有些龍涎地處偏僻,水流若急了,會積出水洼來,這黃少卿家邊上的龍涎口就是這樣。” 朱芷潔奇道:“你弄那許多豬血去他家后面做什么。” 李重延嘿嘿地笑道:“我命人到了傍晚時分就從后面地勢高處將十七八桶血一起灌下,一時間血流成河,把他家的院子給圍了個水泄不通。然后我又叫了兩個侍衛去御所巡捕營通報,說發現他家門口全是血,都積血成池了,疑是有命案。” 朱芷潔驚呼一聲,不由又好氣又好笑,“你也真是太……”,硬生生將“促狹”二字咽了下去。一邊又忍不住要聽,忙問然后呢。 “巡捕營的人趕到府前一看,見血流得如此之多,又是陣陣腥臭,以為是起數十人的大命案,不敢擅動。一邊悄悄圍住了府邸,一邊又急報給了京兆府尹。沒多久,京兆府尹的府兵趕來,兩處的人馬一合,把黃少卿的家給圍得一只蟲都爬不出去了。”說到這里,李重延嘿嘿嘿地笑個不停。 朱芷潔嘆了口氣,皺眉道:“可憐他個京中小吏,受你如此消遣。” 李重延搖搖頭道,“我確實是頑皮了些,不過他也并非無辜。” 朱芷潔一聽,問道:“他有何事?” “那日他家被圍,巡捕營因疑心有命案,便忽然闖入他家中清查府上所有人口。結果發現全府上下一人沒少,反多了一人。” “多了一人?”朱芷潔聽得疑惑。 “是個婦人,清查人口時,和黃少卿兩人衣衫不整地跑出房門,被衛兵們給拿個正著。一查,卻又不是他府上的人。” 朱芷潔聽到這里,登時領悟過來,臉上一陣緋紅,忙啐了一口:“作死作死,果然不是無辜之人。” “但京兆府尹也在,要想查清那人也是易如反掌的。所以很快就便知曉,那婦人是原河營協辦統領的遺孀。”李重延嘆了口氣,“其實黃少卿正好也是個鰥夫,兩人大約是兩情相悅。” “哦……”,朱芷潔聽到此處,又不由生出幾分同情來。大約是兩情相悅,才會情不自禁。可說起來終是鰥寡之人,怎可如此不顧廉恥。情通理不通,這要如何收場。 “后來這事兒也鬧大了,又被發現是我在搞鬼,京兆府尹便上奏給了我父皇。” 朱芷潔哀憐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樣大的禍,必定是被重重責罰了。這要是換成自己,真不知道母皇會怎樣大發雷霆,便又追問后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