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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們就這么放她走了？”

    “這個問題我想我剛才回答過了。”

    楊春雪焦急揮舞著手：“我的意思是……如果什么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判官閻王找你盤問怎么辦？”

    “它們能說什么？”陸離沒有懼意：“我做的的確不是好事，但也不壞。”

    “你不怕她會濫殺無辜嗎？”

    “如果她會濫殺無辜，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鬼，而你可能會被超度，或者魂飛魄散。”

    “可是那個會算在你身上，就是那個……那個詞就是佛教里常說的……”

    “因果。”

    “對！這個因果可能會算在你身上！”

    陸離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抬眸，看向楊春雪一眼。

    那雙極少有所波動的黑眸一如既往的平靜，楊春雪在這一刻明白了陸離所表達(dá)的意思。

    他不在乎。

    楊春雪一時無言。

    但她總覺得其中哪里不對，苦思冥想片刻，她突然醒悟過來問題出在哪里：“沈靜靜是被那些網(wǎng)友害死的，但其實(shí)他們不需要承擔(dān)任何懲罰。”

    有句成語叫法不責(zé)眾。

    陸離輕輕搖頭：“邏輯上對了，但核心錯了。你想要一個人死，最直接省力的方式是拿把刀殺了他。最繁瑣復(fù)雜的方式是調(diào)查這個人的性格，用溫和的方式毀滅他。比如用謠言使他家庭破裂，丟掉工作，讓他患上心理疾病，最終不堪忍受而自殺。”

    “前者是殺人罪，后者僅僅是誹謗，或是無足輕重的道德批判。但你認(rèn)為這兩者間有什么不同嗎？”

    楊春雪沉默。同樣是殺人，而且后者更加惡毒，更能摧毀一個人——但代價(jià)無足輕重。

    陸離繼續(xù)道：“法律是規(guī)勸人們的最后手段，同時也是道德的最底線。如果有人做了違反道德的事——相信我，他沒觸碰那條線的原因下去僅僅是因?yàn)槌袚?dān)不起觸犯法律的代價(jià)。”

    “因?yàn)榫W(wǎng)絡(luò)的匿名性，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在這里發(fā)泄陰暗面，不知不覺就會成為霸凌中的一員，并且不需要承擔(dān)任何后果。所以我很樂忠一個無法之地里會有一名行刑者的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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