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紙醉金迷-《天寶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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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蒼玉有點瞠目結舌,不覺說出口來:“莫非那是念奴?”
“當然不是?!迸赃呉幻贻p的公子哥兒不屑的說道:“高適岑參雖是才名遠播,但他們還真有點不大夠格。要想念奴親自來此登場獻藝,除非是……”
那公子哥兒上下打量了李蒼玉兩眼,見他褞袍在身一副貧寒扮相,臉上神色頓時變作不屑,揚了一下手擺過臉去竟然不再言語。
他旁邊的人還笑他,“瞧你,跟什么人都能扯上一氣?!?
狗眼看人低。
李蒼玉懶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繼續朝樓下觀望,便在人群里見到了徐慎元。他正和幾個錦衣文士坐在一起,相互談笑勸酒,仿佛很是享受。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李蒼玉知道,那就是屬于徐慎元的圈子,自己只能遠遠的看著。以賤人之身貿然介入,只會充作小丑任人恥笑。
李蒼玉相信,無論任何時代,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都會有所原則。這個原則就是——你對我來說,有什么用處或者是意義?
別怪世態炎涼或者人心世故,人本來就群居的動物,群居的意義就在于互幫互利。這是人類從剛剛學會直立行走的時候,就開始代代相傳的生存法則。
所以,歷來是錦上添花遠多于雪中送炭,更少見無緣無故的幫助與施舍。
那么,徐慎元為什么要對我如此優待,就連儀王李璲也要伸出橄欖枝呢?李蒼玉想到了這個問題,難道僅僅是因為舅舅高玉的一點故交,再或者是我那一筆難登大雅之堂的所謂書法?
正思忖著,樓下的徐慎元離開了坐席與他的友人拜別之后,往樓上走來了。李蒼玉便往樓梯口迎了一步,徐慎元一眼瞧見他就綻出了笑容,遠遠的就揮起手打了個招呼。
之前奚落李蒼玉的那兩個公子哥兒不由得臉色一變,相互遞了個眼色,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徐慎元走上來,笑容可掬的問道:“李郎君,酒菜可曾吃好?”
“有勞祭酒盛情款待,我已是酒足飯飽。”李蒼玉拱手拜謝。
“你覺得,這詩酒之會如何呢?”徐慎元又問。
李蒼玉笑笑,“我對詩詞曲賦之類,并非太懂?!?
“來,來來?!毙焐髟H有興致的將李蒼玉喚到扶攔邊,抬手指著樓下,“看到沒有,樂塌東南角那個穿著一身亮白色胡服,手里正拿著酒壺的那位,就是岑參。他是高仙芝的幕僚,剛剛隨高仙芝一起從西域回朝報捷獻俘。昨日圣人在麟德殿設宴,召見了他們這些有功的西軍將士。席間,圣人對岑參的邊塞詩作那是大為贊賞啊!”
“他旁邊那位著玄衣戴幞頭蓄長須的,就是高適。他剛剛奉命去了燕地給安祿山送兵,回京交令時湊巧就與岑參遇到了一起,這才有了今日的詩酒之會?!?
“挨在高適身邊那位體態單薄的灰衣男子,好像是叫……杜甫,對,杜甫,字子美。他與岑參高適都是好友,剛剛被圣人擢為翰林待詔?!?
李蒼玉微微一驚,那人就是杜甫?
徐慎元對杜甫不以為然倒是不奇怪,因為杜甫死了將近半個世紀才真正成名?,F在的杜甫不說籍籍無名,至少遠不如岑參和高適混得好。再說大唐的“翰林”根本就不值錢,所謂“翰林待詔”說白了就是李隆基身邊的“御用文人”,沒事捉來填個詩寫個賦擬個詔書,運氣好能填上一個小官的空缺,僅此而已。
當年李白也曾擔任過翰林待詔,但早已離職?!鞍材苷垩菝际聶噘F,使我不得開心顏”的謫仙人已經滿世界游山玩水去了,杜甫卻才剛剛一腳踏上他當年的舊途。
徐慎元興致勃勃,一口氣把今天來的才子名士介紹了七八個,有些是李蒼玉聞名已久,有些卻是從未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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