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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琴臉色有點不好意思：“讓你太破費不好。”

    “沒這說法，只有招待客戶才想著破費不破費、合算不合算，考慮能不能在以后生意里撈回來。自己人就不計較這么多，山珍海味能享受，菜根土豆也能嚼；高檔賓館坦然坐，街頭排檔也能擠；榮華富貴一起有，貧困交加一起扛。”他注視著小琴緩緩道，“到最落魄時，哪怕只剩下一個窩窩頭，自己人還可以你咬一口，我吃一口……”

    “你說得對。”

    小琴心里涌現(xiàn)出別樣的漣漪：覺得這話說的真好。

    她知道常天浩有錢，不說中午那筆近90萬的巨款，單前面賬戶上的數(shù)字也超過大部分普通人擁有的財富。但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盛氣凌人、頤指氣使、以為有幾個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臭脾氣，這是她最欣賞的涵養(yǎng)。

    面對如此年輕、自信、溫文爾雅而又注視著自己的笑容，少女芳心砰砰直跳，不敢向他注視太多。

    服務(wù)員過來稟告：“菜上齊了，酒也已經(jīng)開好，兩位請慢用。”

    “走，吃飯去。”

    常天浩不但安頓她坐下，還關(guān)掉電燈只點起蠟燭，搖曳燭光下的氣氛顯得很溫馨，這和周日兩人心情沉重形成了鮮明對比。

    拿起造型別致的酒瓶，先給小琴倒了半杯，再給自己加了差不多同樣的量，還沒把酒杯端起來，對面就先笑了。

    “別喝了吧，你那酒量還不如我呢。”小琴戲謔道，“今天可別讓我給灌醉了。”

    “醉了好啊，身醉容易，心醉難啊。”小布爾喬亞·常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你把我灌醉、你讓我沉醉……”

    小琴臉忽然紅了，這話她不知該怎么接，掩飾道：“這誰唱的歌？沒聽過啊。”

    常天浩并未回答，只道：“我酒量不行，沒敢要紅酒，只要了瓶巴黎之花香檳，香檳度數(shù)畢竟低點……”

    小琴拿過他那個帶金邊的郁金香型高腳杯，往自己杯里倒了點：“別多喝，對身體不好，你都說了我們是自己人，自己人就不要灌來灌去了，其實你上點果汁就行，沒必要開酒。”

    “第一件事是感謝琴姐姐幫忙，款子終于回來了。”

    小琴知道全部內(nèi)情，心里比他還急，心想如果高洋再不歸還，她都要出面去催了——再怎么說也是自己客戶。

    “第二是感謝姐姐一個多月來的關(guān)照，你是我的幸運星……”

    小琴害羞道：“其實我沒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努力，高總和超哥都夸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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