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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可是自打進(jìn)了這間偏廳，自打王清漪出現(xiàn)，意外便接二連三。

    “你這又是何苦？”

    徐銳嘆息一聲，輕輕將王清漪抱在懷中。

    這個動作大約牽扯到王清漪的傷口，讓她又是一聲輕咳，鮮血從她嘴里涌了出來。

    王清漪咽下嘴里的血，艱難地扒開蓋在臉上的幾縷青絲，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兩只大眼睛閃閃地望著徐銳，柔聲道：“妾身現(xiàn)在的樣子很丑吧？”

    徐銳搖了搖頭：“不，你現(xiàn)在很美。”

    王清漪艱難地?fù)u了搖頭：“不用安慰妾身……妾身美了一輩子……早就……早就不在乎美丑了……”

    徐銳嘆了口氣道：“雖說崔令紋肯定不會放過你，但他們的目標(biāo)是我，一會兒等亂局一起，你未必沒有機(jī)會逃走，何苦這般沖動？”

    王清漪笑道：“大人……大人說得對，束縛住妾身的枷鎖就是妾身自己而已……與其怨天尤人，不如戰(zhàn)勝自己。

    從大人讓妾身選擇的那一刻，妾身便褪下了枷鎖，完成……完成了這輩子最大的心愿，生死早已不重要了……妾身雖然只認(rèn)識大人片刻，卻……卻是此生最快活的日子……”

    徐銳眉頭一皺：“就為了這個，值得么？”

    王清漪目中流出滾燙的淚珠，死死望著徐銳道：“值得……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妾身精心打扮過，大人卻不喜歡。

    大人不把妾身當(dāng)一件玩物，妾身打心眼里感激，這便是妾身所求，所以……所以能為大人這位知己而死……死在大人懷里……妾身無……無憾……”

    徐銳聞言沉默下來，卻又抵不過她那灼灼的目光，嘆道：“自古情債最難還，是我欠了你的。”

    “是……是么，可是我不要你還，我要你……要你一輩子……記得我……”

    王清漪又笑了，亦如初見時的驚心動魄。

    “這樣的妾身，大人……大人喜歡么？”

    徐銳沉默。

    作為男人，相信沒人會不喜歡美人，尤其美到王清漪這等禍國殃民的程度，只是那樣的喜歡與王清漪口中的喜歡大相徑庭。

    徐銳不想騙人，尤其是騙將死之人，所以唯有沉默。

    見徐銳不說話，王清漪便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可是眸子里卻沒有失望。

    她仿佛瞬間看透了這世間，忽然笑道：“人生總是有很多遺憾，但是妾身不后悔……因為大人雖然不愛妾身，但從此以后便……便忘不了妾身了……”

    徐銳心中忽然有些酸楚，不知該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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