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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下了東山島，鄭成功的控制區(qū)一下子從一百多平方公里擴大到近四百平方公里。雖然，距離明朝巔峰期的疆域，甚至比起遼事未起之時的大抵是漢地十八省外加上遼東都司府的土地面積來看，這么點兒的地方只怕連九牛一毛都說不上，但起碼收復了這些土地，這支軍隊的實力就會強上一分，此消彼長，清廷的實力自然也會弱上一分。無非是多寡而已，事情總是好的。

    陳凱身為文官，雖說是術業(yè)有專攻，用不著他理政料民，但是如何把這一分的本錢花出更大的價值來，他卻也并非沒有招數(shù)，哪怕只是軍器工坊能涉及到的。

    數(shù)日后，隨著陳凱關于火藥生產(chǎn)的條陳得到了鄭成功的迅速批準，整個南澳島以及東山島上立刻就雞飛狗跳了起來。

    陳凱的條陳中寫得分明，火藥制造，主要還是在于材料。黑火藥所需的三種材料，木炭易得，無非是入山伐木，干點兒破壞植被，被環(huán)保人士痛罵的事情而已。麻煩的，其實是硫磺和硝石，這兩樣東西鄭成功如今控制的兩個島上都沒有出產(chǎn)，正常情況下就只能靠海貿(mào)獲得，這無疑不是在繼續(xù)加重鄭成功的財政壓力。

    但是有了陳凱的條文，硝石這種黑火藥之內(nèi)配比最重的原材料就可以適當?shù)慕档唾徣肓?，僅僅是繼續(xù)按照舊有規(guī)模購入硫磺罷了。事實上，如果不是陳凱實在沒辦法確定下來他的辦法到底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他甚至考慮過要不要讓鄭成功徹底停止硝石的購入。

    “記住了，是按照挖出的硝石才算錢，是個這個樣子的，另外這種可以，不是隨便挖出個土塊就來找官府要賞錢?！?

    鄭成功現(xiàn)階段的控制區(qū)是兩個海島，海島上總有海鳥居于巖石峭壁，鳥糞堆積之地，最易有硝石產(chǎn)生。除此之外，島嶼一般多有洞穴，洞穴里基本上都會聚居蝙蝠，那里同樣是易產(chǎn)硝石之所。

    這些天然來援，在后世使得一些國家瞬間暴富，甚至成為了那些國家的經(jīng)濟支柱。陳凱的下策就是通過行政的手段向兩島的百姓購買這些天然產(chǎn)生的硝石，但是因為這些東西都只是一次性的，不符合陳凱關于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思路，所以只能是下策。至于上策，就是英國人曾經(jīng)用過的堆糞積硝。

    鄭成功控制的這兩個島嶼有十一個鎮(zhèn)子，村子里的糞便基本上都會變成糞肥，但鎮(zhèn)子上總有非從事農(nóng)業(yè)的人口。另外廁所、豬圈等地也會產(chǎn)生硝土，拿回來進行提純亦是可以。當然，更重要的還是鄭成功麾下如今有近四千大軍，以及不少即將入營的新兵，這么多人，一天排便一次便是幾千坨大便，拿來積硝是再好不過的了。

    南澳城里面已經(jīng)被陳凱擴建軍器工坊的行動破壞了格局，大抵是鄭成功和洪旭不打算讓陳凱把整個南澳城都變得臭熏熏的，干脆在城外批了一塊地出來，專門用來堆糞積硝。為了防止百姓偷取糞便充當肥料，總還是要修建圍墻和防雨的棚子的，唯獨就是被派到此處值守，大抵已經(jīng)算是最令人作嘔的差事了。

    陳凱有辦法，鄭成功有人有錢有權(quán)力，二人一旦達成一致，這南澳和東山兩島之上，便可以以著最快的速度實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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