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彎刀劈下,他駭然想逃,腳下卻如站在棉花上,虛軟的跑不動,這噩夢已經(jīng)糾纏了他好多年,趙熠果然沒死,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他逃掉,他必須親手砍下趙熠的頭顱,才能讓陰影和噩夢徹底消失。 皇帝的想法,有關趙熠的密報,云正風壓根不知道,他只知道一道圣旨下來,他被封為副帥,隨皇帝一同前往塔拉征討叛軍。 塔拉遠在大盛最西北,就算征討順利,來回也至少需要三個月以上,皇帝會不會遇到危險不說,就算他能全身而退回到興都,那一年之中難得的黃道吉日也不是說能有的,誰知道到時候又是個什么情況。 或者,他護駕有功,他可以向皇帝求一個恩典,就算皇帝知道云七是女人,也不會降罪于云家,那樣他也不用冒著損耗大半玄力的危險,讓云七服下幻身果。 又或者,他護駕有功,取代唐勝,從此成為皇帝的左膀右臂。 不管怎么說,這對他云正風來說絕對是個建功立業(yè),趕超唐家,光宗耀祖的好機會。 他突然覺得云七這個假兒子其實是個幸運之人,每每遇到危險時刻總能化險為夷。 再說,如今的云七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草包,他還是應該要和云七修復父子關系,不管從前他和云七的關系怎樣水火不融,但血脈親情總歸還在。 從前是他太激進易怒了一些,像云七那樣倔強要強,氣死人不償命的性子應該吃軟不吃硬,所以史無前例的,他竟然首次低頭對云七表示他一個做父親的拳拳之心,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命人送到上山交給云七,還順便吩咐人拉了整整一車的好東西同時送給了云七。 他對云七態(tài)度的驟然轉變,讓韓智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沒有生出兒子,整個云家今后會交到誰的手里? 云家只有兩個男孩,一個真的,云飛涯,一個是假兒子云七。 云飛涯是扶不上墻的爛泥,還是二房庶出,根本不能指望,她想,只要云七肯接受云正風的示好,那云正風很有可能一時頭腦發(fā)熱,讓云七成為日后的家主,到時,她和她的女兒們如何自處。 她要不要向皇帝告發(fā)云七其實是個女的,可如果自己真去告發(fā),那會不會惹得皇帝震怒,將云家滿門抄斬? 可即使她不告發(fā),云七的是女人的身份也終將瞞不住,就算皇帝御駕親征,他終歸會回來,云七終歸還是要入宮伴君,皇帝一定會識破云七的女人身份。 可倘若皇帝回不來呢,又倘若老爺立下軍功向皇帝求了恩典呢,又倘若皇帝壓根不在乎云七是男是女呢? 可能性有很多種,她不敢賭,也不愿賭,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趁著云正風和皇帝老兒都不在的時候,讓云七意外身亡最保險。 “阿嚏!” 此時正在接受夜修單獨輔導的云七忽然打了一個大噴嚏。 “怎么,昨晚受涼了?” 英俊的眉頭挑了一下,夜修眸帶關切的看著云七。 迎到他溢著春水般的眸光,云七心頭一動,咳了一聲,揉揉鼻頭道:“沒啊,可能是有人在罵我吧!” 說完,她便低下了頭。 沒辦法,她見過他的真實樣貌,實在是美如妖孽,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在看著你時,會情不自禁的讓你沉溺其中。 對于美的事物,人們總是喜歡欣賞的,她云七也不例外。 夜修笑道:“也是,你整天忙著得罪人,罵你的人肯定不少。”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云七笑的毫不在意,伸手指了指書中的某個點笑問道,“樂夫子,剛剛講到這里,我有一些地方不明白,你可不可以幫我解釋一下?” “嗯。” 夜修點了點頭,卻沒有接著解釋,他只是認真的看著云七,眼神變得更深了,經(jīng)過幾日親密相處,他發(fā)現(xiàn)云七是個很特別的人,在她眼里,沒有三綱五常,沒有高低貴賤,她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韙主張什么男女平等,一夫一妻。 這個云七,簡直就是個異類,難道是因為她從小被當作男孩養(yǎng)的緣故? 想想又覺得不對,他早已命人把云七查了個底朝天,從前的云七與現(xiàn)在的云七叛若兩人,到底是什么讓她改變的? 她似乎從不在意別在的看法,只管自己活得恣意瀟灑,這樣的生活態(tài)度讓他覺得驚異的同時,又掀起了更大的欣賞,甚至還有一點羨慕。 就算他是魔尊,也不能活的如此放縱。 “樂夫子,樂夫子……”正想著,忽然一張纖長如玉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發(fā)什么呆呢?馬上就要上課了,你趕緊給學生解釋解釋啊!” 見夜修望著自己發(fā)怔,云七心想,人果然都好色,樂恒也不例外。 “……嗯,咳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