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難道不疑惑這些親事官問都不問就揮刀斬首,難道不怕會有誤傷么?”黃巢瞥了一眼白易行,戲謔道。 白易行搖了搖頭:“早在渭城內,第一次與這些親事官打交道的時候,我便知道了,他們的行事風格就是寧殺錯,不放過!而且此時此刻人群騷動,不殺上幾個人以震懾,事態絕對會更加惡化,到時不僅朝廷原本環環相扣的圍獵計劃會徹底流產,更會讓整個汴梁城徹底陷入人人自危的恐懼,并帶來無窮的后患。所以,長痛不如短痛,當下施以雷霆手段,遠好過將來要面對處理不盡的疥癬之疾。” 黃巢有些意外得挑了挑眉毛,定定得望了白易行半晌,突然扭頭沖著正慈道:“和尚,你剛剛是不是對這小子傳音入密了?” 正慈正色道:“黃王殿下,這話可不好亂講的,老衲身為佛門中人,慈悲為懷,怎會認為親事官這般作為合情合理,哎,太殘忍了,老衲實在看不下去了。” 說著,背過身子走到矮幾旁坐下,長吁短嘆一番,便津津有味喝起那壺片刻之前還被他貶得一無是處的茶水。 黃巢呸了一口,暗嘆一聲真不要臉便又扭頭重新望向窗外,“小打小鬧完了,差不多也該上正菜了吧?” 白易行耳廓忽得一動,眉頭皺起扭頭望向遠處高樓第三層的一個漆黑如濃墨的窗口,兩縷真氣自動匯聚至四白穴,眼球隨即泛起一層淡淡的綠色熒光。 奇怪的是,縱然白易行已然開啟了天眼,目光依舊無法穿透那層濃墨也似的黑暗,白易行心神震動,輕聲自言自語道:“有高人?” 黃巢搖頭道:“真氣波動稀松平常,應該不是人力所為,多半是有什么遮蔽光亮的法寶。” 白易行道:“只看真氣運行的話,確實平平無奇,但是偶爾泄露出來的一絲殺氣卻又極為犀利,難道是……” 黃巢笑道:“那還不簡單,就是幾個毛沒長齊的年輕人拿著山門重寶,準備來送溫暖了!” “送溫暖?”白易行疑惑道。 “舍命送寶,還不是送溫暖么?”黃巢伸出一根小指剔了剔牙縫,輕聲道:“瞧好吧,不光要送,還要一直送到高俅,王文卿那幾個小王八蛋懷疑人生,才算是達到了目的。” 白易行聽得云里霧里,黃巢卻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驟然間天地皆明,一輪熾烈如紅日的光球從之前黝黑一片的房間中擠出,隱隱約約可見一個人影蜷縮在光球之中冉冉升空。 白易行只覺小腹一陣火熱,剛剛安分不久的青鸞精魄再次躁動起來。 黃巢望向光球的眼神閃過一抹訝色,看也不看便一掌揮出拍在白易行丹田之上,螺旋氣勁透體而入將青鸞精魄緩緩鎮伏。 “這……這是什么東西?”已經一天之內第二次被青鸞精魄在體內興風作浪的白易行,此時已經對那股蝕骨劇痛有些麻木了,一邊勉力運轉天元道心配合黃巢的動作,一邊牙關緊咬斷斷續續問道。 黃巢眼角瞇起,戲謔道:“完嘍,碰上你家的老兄弟了!” 白易行腦海當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自己幼時在一本雜書上看到的一種妖禽。 “帝俊之子,三足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