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罡風呼嘯,裹卷著無數苦逼或大或小的衣衫碎片如柳絮紛紛,漫天飛舞。 將圓清與本名一個“溪”字的種公子團團圍住的那數十位扈從真氣鼓蕩,同時震裂外袍,露出其下烏底金邊,袖口用繁密銀絲挑勾織繡出滾滾云浪的華貴錦袍。 “皇城司?!”種溪臉色大變,圓清眉心微跳,敏銳得察覺到身畔這位看似粗狂不羈,實則心思頗細的種家二公子一身已經蓄積到極點的真氣,在發出那身驚呼后便蓬然潰散。 種溪無力得垂下雙臂,手中寶劍也嗆啷一聲輕吟頹然墜地,躬身行禮道:“高相公當面,小侄這廂有禮了!” 高俅負手背后,玩味道:“不稱下官稱小侄,不稱上官稱相公……嘖嘖嘖,以后誰再說種家二公子粗鄙無腦,不通人情我一定大嘴巴扇他?!? 種溪干笑兩聲,竟是露出了幾分憨厚的羞澀:“相公謬贊,小侄惶恐!”抬頭偷偷看了一眼高俅晦暗不明的臉色,腆著一張滿是橫肉的黑臉諂媚道:“相公既是公干來到了西北地界,怎得也不差人提前打聲招呼?西北苦寒,小小渭州城又尤為貧瘠,不如相公與我一起返回西安(注:甘肅海源)多多盤桓數日,讓我種家略盡地主之誼?!? 高俅哈哈笑道:“一言為定!” 種溪大喜,慌忙搶上一步把住高俅手臂,恭敬笑道:“良宵苦短,享樂趕急!那咱們這就出發吧……” 高俅伸臂一攔,在種溪手掌上輕輕拍了拍,輕笑道:“不急不急,好酒不怕等,好戲不怕晚,有些小事還要處理一番。” 種溪立馬正色道:“相公若有吩咐,只要小侄力所能及,哪怕肝腦涂地也要替相公分憂。” 高俅搖頭笑道:“不必不必,小事一樁?!? 種溪湊過腦袋,滿臉誠懇道:“只要在我這兒,只要是相公的事,小事也是大事。您跟我這么客氣,豈不是在打我種家老二的臉?”說著,為了證明高俅此舉真的是在打自己臉,當即便毫不猶豫的抬起雙手,左右開弓把自己一張大臉抽得噼啪作響。 高俅嘴里說著:“哎呦呦,種公子你這是做什么,快停下快停下。”眼角眉梢卻滿是笑意,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眼看著種溪毫不留手得足足抽了自己七八十個嘴巴,嘴角都已經泛起了血絲,高俅這才十分為難的點頭道:“既然種公子心意如此赤誠,老夫若是再一味推拒便有些不識好歹,也有點不近人情了……也罷,那便煩請種公子幫我在這渭州城里找一個人吧!” 種溪忙不迭放下手掌,鼓著兩個已經腫成饅頭的腮幫子,含混不清卻十分堅定道:“相公請說,找的是誰?” 高俅眼角瞇起,兩條法令紋生動上翹,瞧來頗為詭異:“大觀元年因罪流徙洋州的右正言,李玉拂?!? 種溪臉色微變。 高俅眸中玩味更濃:“種公子,這個人可好找么?” 種溪不動聲色得稍稍后退少許,輕聲笑道:“高相公說笑了,那李玉拂不是人還沒到洋州就已經死在半路了么?當年仵作驗尸畫押之后,因其還是罪囚之身無法還鄉,故而還是家父顧念舊誼托人將他就地埋葬的。” 高俅眸光閃動, 逼近一步道:“哦,是么?” 種溪嘴角抽動,臉色數變,忽而燦爛笑道:“可是高相公得到了什么消息?若是那李玉拂當真假死逃遁,又恰好進了我渭州地界,小侄一定全力將其緝拿,交由相公處置!” 高俅哦了一聲,點頭道:“種公子快人快語,老夫實在卻之不恭,既然如此那這就請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