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易行慌忙掙扎起身,一邊躬身行禮,一邊口中說著:“小子白易行拜見五通……”話未說完,便覺一股祥和真氣在胳膊下一托,情不自禁便站直了身子。 五通先生側身而立,看也不看白易行一眼,對正慈道:“本座為何帶你兜圈,你這老禿驢心里沒數么?” 正慈眉頭皺起,仰頭望天沉吟半晌,突然道:“可是為了前年清明,我在杭州偷偷順走你半斤雨前龍井的事?” 五通大怒:“原來是你個老禿驢偷了我的雨前龍井?” 正慈一愣,道:“不是因為這個?”說罷,趕緊陪笑道:“那我再想想……嗯……那難道是因為去年,我拿走你一副《鬼谷子下山》的字畫跟人換了一本《維摩詰經》抄本?” 五通手扶額頭:“可算是找到正主了,我就說我那副畫怎么前晚畫好隔天就不見了,原來又是被你這賊禿摸去了!” 片刻間,正慈連說幾件事,無非都是些偷偷摸摸的勾當,直把五通先生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卻遲遲沒有說到五通先生為何不肯現身的原因。 一旁白易行看的莫名其妙,卻又忍俊不禁,想到師祖對正慈法師“率真童趣”的四字評價,心頭不由涌起一股暖流。 最后還是圓清實在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道:“若小僧所料不錯,五通先生雖然留下書信說自己不在,但實際上其實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們走了這一路吧?” 五通先生一拍手掌道:“對咯,還是小和尚聰明!”說罷,又道:“那小和尚你再說說,我為什么要如此大費周章?” 圓清雙手合什,輕聲道:“小僧以為,一來,五通先生隱居多年,早已不問紅塵世事,而白公子近來聲名卓著,若是與白公子正面接觸,說不得便要沾些紅塵是非……” 五通先生奪口道:“什么聲名卓著,分明就是聲名狼藉,又是欺師滅祖,又是與黃巢狼狽為奸,本座為何要給這種人治傷?” 圓清偷眼望向臉色黯然的白易行,搖頭道:“這件事實是另有隱情,稍后師祖自會說與五通先生知會。” 正慈在一旁拼命點頭道:“是的是的,一會兒你拿出來你那塊珍藏多年的普洱茶餅,我們邊喝邊聊。” 五通先生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偷了我那么多東西還惦記著我的茶餅,老賊禿你還要臉不要。” 正慈溫和一笑:“出家人不問外物,臉就不要了,要普洱茶餅。” 圓清眼見兩人又要越扯越遠,連忙截口道:“二來,小僧以為,五通先生慧眼如炬,打算在暗中觀察白公子的日常起臥,來判斷白公子的具體病癥。” 正慈一皺眉道:“你這孩子,就喜歡亂說,天下哪有不望聞問切只喜歡偷窺的神醫?” 五通先生恨恨吐了口唾沫:“本座偏偏就是不喜歡望聞問切,只喜歡偷窺,說我不是神醫,你自己去找個神醫去吧!” 圓清無奈拉住正慈,道:“白公子傷情古怪,普通的望聞問切之術看不住病勢變化,況且身為病患,很多時候行走坐臥都受到心理暗示的影響,不一定便真的是得了相應病癥。五通先生如此做法,其實并非荒誕無稽,任性妄為!” 五通先生點頭道:“老和尚還沒有小和尚明事理,真是一把子年紀全活到了狗肚里!呸!” 正慈深吸一口氣,眼觀鼻,鼻觀心,開始念誦《破嗔障咒》。 五通先生掃了白易行一眼道:“這小子……” 話剛出口,卻聽圓清道:“久聞五通先生的蘇州別業風景秀麗,別有洞天,小僧聞名已久,卻始終緣慳一面,不知今日能否去游覽一番。” 五通先生不耐煩得擺擺手道:“你這小和尚也忒不老實,想多磨我一會兒,讓我回心轉意給這小子治病就直說,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