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指揮使府里的車隊二月初時從河州出發(fā),到了距離三月還有五六天時,終于緩緩到了京城。 這一路過來依舊勞累痛苦,讓人不堪其擾,倒是比起幾年前來京城時已經(jīng)好多了。 雖然一開始出發(fā)時,天寒地凍的諸人著實吃了不小苦頭。可距離京城越近,沿途氣溫攀升,處處花紅柳綠,到處都是萬物復(fù)蘇的盛景,也著實讓眾人的心情好轉(zhuǎn)。 時間充足,趕路的行程也不太著急。加上徐二郎有心多陪陪幾個孩子,彌補之前在他們成長過程中的缺失,便每每遇到景色別致的地方,都要停下來帶著他們觀賞,或是干脆住一晚再離開。 有爹娘朝夕陪伴,幾個孩子累了坐進馬車中,透過敞開的車窗看著外邊絢爛的美景,以及不時路過的商販;精力充沛時,便拍馬互相較量一番騎術(shù)的長短;再有爹爹會帶他們?nèi)ド搅执颢C,娘也會就地取材做些別致的小食讓他們品嘗,爹娘還會教導(dǎo)他們做紙鳶,然后陪著他們將紙鳶放的高高的。 世間最美不過如此,所以包括長樂在內(nèi)的諸人,俱都不覺得回京的路程難熬了。如此難得的時機,真恨不能回京的路再漫長些才好。 然而,即便眾人心中怎么期盼,京城已經(jīng)就在眼前了。 依舊是長安長平前來接人,兩小子不同于三年前的稚嫩青澀,此時他們身上有股介乎于少年和成年的質(zhì)感。他們長得高了,面上有些青色的胡渣,說話聲音變得低沉,真的是長大了啊。 長安比以前更加穩(wěn)重,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股端方與溫順;反觀長平,性情依舊跳脫,給瑾娘請過安后就將三胞胎接過來,直接往天上丟。孩子們在上邊吱哇亂叫,笑的聲嘶力竭的讓哥哥加油,“再高一點,我快夠到天上的云彩了。”長平則作勢“嘿哈”兩聲,還很孩子氣的往掌心吐唾沫,然后將幾人拋的更高一些。 城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們見狀,有不屑一顧的,也有慨嘆贊賞的。這個說,“這家的大人可夠心寬的,這孩子兄長都把幾個小的拋到天上去了,也不見他們出面管一管。” 那個說,“這兄妹幾個感情可真好,想必都該死嫡出。若是其中有庶出,相處不該這么融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傷心事,突然慨嘆一聲,頗有幾分悔不當(dāng)初的味道。 也有人較為眼尖,遲疑的說,“為首那位大人,我看著有些面熟,好似幾年前曾見過。” “不瞞你說,我也有同感。” 他們絞盡腦汁從腦海深處挖掘這一行人的信息,好不容易腦中劃過靈光,一拍大腿叫道,“我想起來了,是遼東的都指揮使徐大人。” “對對對,就是他。他三年前送嫡妹出嫁,當(dāng)時從城門口過時,就是我在守城門。哎呀,我記得大人家中還有三胞胎,怪不得我看見那兩個小公子覺得眼熟呢。” “兩個小公子露面了,那另一個呢?怪不得我一時間沒想起來,雙胞胎不常得,可到底是見過的。可三胞胎我就知道徐大人家這一粒。要是剛才另一個小公子也露面了,我肯定第一時間想起他們一家人的身份。” 另一人就嘲笑他,“傻了不是?徐大人家的三胞胎,乃是兩個小公子,一位小姑娘。那位姑娘如今也該五六歲的年紀(jì),會拋頭露面讓你們對他們的樣貌指指點點。那姑娘指定跟著母親在馬車中坐著的。” 眾人嘰嘰喳喳,議論的好不熱鬧。此時長安長平已經(jīng)引著諸人,回了他們在京城的住處。 徐府門前,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在門口站著等待。 有翩翩帶著祁哥兒,有萱萱陪著青兒,在看站在眾人之間最前面的,可不正是徐母。 至于徐父,想必依舊在擺大老爺?shù)募茏樱戎鴥鹤觾合彼麄內(nèi)グ菀姟W屗H自過來接兒子一家,那不是折辱他的面子么?他是當(dāng)人爹的,他不要臉啊? 一家人相見甚歡,徐母想拉兒子的手感慨一句,“終于回家了,這次總算能在家多呆些時間。”徐二郎到底還是不喜歡和人有身體接觸,手輕微動了動,似乎想要挪開。之后許是看到徐母耳鬢的白發(fā),心中觸動,到底沒有躲開。 不過徐母最后也沒抓住兒子的手,因為瑾娘擔(dān)心徐二郎不給面子,再導(dǎo)致冷場,依舊在徐二郎遲疑時,率先上前一步抓住了徐母的手。 徐母也不介意手中的手是兒子的還是兒媳的,只要孩子們安全無恙的回來,她就高興。 她如今越發(fā)情緒化,也許是上了年紀(jì),受不住那冷清的滋味兒,便愈發(fā)喜歡兒孫繞起的溫暖。 尤其是,兒子出息,兒媳孝順,幾個孩子幾年不見也都出落的落落大方,人中龍鳳一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