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郎,你這幅界畫樓臺簡直絕了,是怎么畫出來的?” “是啊,大郎,你在開封府大牢里走了一糟,這畫技竟突飛猛進了!” “阿彌陀佛,大郎你莫不是畫仙菩薩附體了吧?” 郭京、劉無忌和傅和尚在交杌上坐下,眼珠子卻不轉睛地看著武大郎的畫。他們知道武好古的黃家富貴在潘樓街上小有名氣,吳家樣白描的本事更是祖傳的(武宗元是北宋白描大師),已經有了武宗元至少五成的功力,不過卻稱不得前途無量。 這是因為武好古的畫還停留在“臨”和“仿”的階段,他臨的黃家富貴和武宗元的白描可以亂真,但是“仿”的作品(仿就是沒有摹本,自行發揮)卻還抹不去刻意的成分,而且匠氣太過,意境不足。 因此,武誠之也不大看好武好古的繪畫一途上的前路,認為他不過是個書畫官牙的前途,和自己一樣。而郭京、劉無忌作為替武家畫齋跑腿的小私牙,自然知道武誠之的這番評價。 可是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這幅“界畫樓臺”,卻分明是大家,不,應該是一代宗師的大作了! 雖然此畫談不上什么意境,但是卻把工筆寫實發揮到了極致,仿佛是把真實的景物縮小后搬到了熟絹布上。 郭京和劉無忌也算在潘樓街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私牙,傅和尚在大相國寺也見多識廣,是見識過不少好的“界畫”的,其中不乏名家之作(包括臨本、摹本),可是竟沒有一幅能與之相比。 此外,知道不少繪畫筆法的郭京和劉無忌(他們畢竟是書畫私牙,雖然不能畫,但眼力還是有一點的),還看出武好古的這幅畫已經用上了一些他并不掌握的技巧。 譬如這建筑物的“近大遠小”和遠處背景的“虛實、深淺、繁簡變化”,全都處理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光是這一手,就已經能讓武大郎成為當世第一等的畫師! 而且武大郎在圖畫細節和色彩上的處理手法,也顯得極其高明,因此畫出來的畫就和真東西一模一樣了。 這等寫實到極致的畫技,據郭京等人所知,并不是以往任何一位大家所創……很可能就是武好古開創的技法! 而能夠開創出一種高明畫技的畫師,毫無疑問就是一代宗師! “大郎,你這畫拿到大相國寺市集上去,上百緡都賣得出去啊!” 和郭京、劉無忌一塊兒到來的青年和尚馬上給尚未完成的畫作估了價,他就是在大相國寺出家的傅和尚。這和尚雖然出了家,但是并未看破紅塵,依舊和在潘樓街廝混時一樣,兼職當書畫文玩私牙,只是活動地點從潘樓街換到了大相國寺。 前日郭京和劉無忌劉道士去大相國寺尋他時,將武大郎準備放開手大干一場的事情告訴了他,因而今天他才郭京、劉無忌一起過來畫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