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不是故意的！你從旁邊過，我沒看到，不小心才絆倒你！”到了這個節骨眼陶獻寶依然不想承認錯誤，在他心里，向晚一直都是那個可以任人欺負的慫包，壓根就沒什么好怕的。

    “是嗎？”向晚請挑了挑眉毛，“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趙老師，抱歉，我不能作證了。”

    “不行！你必須作證！”陶獻寶聞言眼睛一亮，當即阻止向晚，“向晚，你看到了什么必須實話實說，趙老師在呢，你還想撒謊不成！”

    “我沒想撒謊，我只是覺得這事不公平，憑什么別人讓我作證可以，我就不能讓犯了錯的人跟我道歉承認錯誤？趙老師，我想，我被絆倒的事情您已經問清楚了，就不需要再找證人了吧？”

    趙文霍看著向晚，全班的人都看著向晚，眼中不約而同閃過訝異。

    這向晚，說話怎么越來越溜兒了呢。

    這件事就目前情況不能偏袒，深深看了眼向晚的趙文霍半晌后發聲：“陶獻寶，做錯了事就得承認，你現在就給向晚道歉！”

    “我……”陶獻寶一噎，兩側臉頰忍得發抖，“不，不是，趙老師，我，我真不是故意絆倒她的！我為什么要道歉啊！”

    “你還狡辯！是不是不想要證明了！”趙文霍瞪著他，“既然不想要，那你現在就給我回家，叫你爹過來！”

    “我道歉，我道歉！”陶獻寶急忙阻止趙文霍，咬了咬牙，再轉頭時，猛地一低頭，對向晚道：“向晚，對不起！”

    “對不起”三字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完，陶獻寶便直接直起了身子。

    向晚看著陶獻寶不說話，水洗過的眸子平靜無波，竟是看不出丁點情緒。

    而她這般模樣，讓陶獻寶內心冷不丁一跳，再扭頭看趙文霍，果然見對方正圓瞪著一雙眼睛怒氣沖沖地看著他。

    “這就是你的道歉？！”趙文霍臉上無光，別人沒看到，但他卻看到了。向晚臉上分明閃過一絲嘲諷，而這道嘲諷不單單針對陶獻寶，還有他這個班主任。

    他有種錯覺，雖然向晚沒說話，但他總覺得向晚在質問自己。

    質問他，這就是你教給學生的道歉？難道你不是同他陶獻寶沆瀣一氣？這種道歉，甚至都比不上平常一句話！

    更何況，學生們此刻都眼睜睜看著自己，若是連一個不聽話的學生都搞不定？那以后他身為老師的威嚴何在！

    “趙老師我……”陶獻寶本欲辯解，然而兜頭便迎來趙文霍一通臭罵，“陶獻寶，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把我這老師看在眼里！是不是從來就沒把我當老師！”

    “趙老師我沒有……”

    “沒有就重新說！說自己哪兒錯了！態度不真誠，你現在就給我滾蛋！”趙文霍指著陶獻寶吼道。

    陶獻寶用力咬牙，牙根幾乎要咬出血。

    當著全班人的面兒對著向晚說自己哪兒錯了，還要給她道歉，說實話，這遠要比打他一頓更讓人難受。

    向晚什么身份，一直被他欺負的對象，他陶獻寶真的對她道歉，她受得起嗎！

    然而眼下，形勢比人強，陶獻寶不得不屈服。

    抬眸看了眼向晚，下一刻，陶獻寶再次朝向晚深深鞠躬，同時道：“向晚，對不起，我不該絆倒你！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