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向晚完全沒料到周曉風竟然會主動借書給她，一時間愣住，盯著周曉風像是看一只神奇動物。

    而她探究的眼神令周曉風像是被燙了一下急忙收回視線，囁喏道：“我，我就是，就是……”

    “啊，謝謝！”反應過來的向晚急忙道了聲謝，頓了頓方才又道：“好啊！”

    周曉風再次扭頭過來，便見向晚正對著他一臉莞爾，笑意濃濃發自心底。

    周曉風見狀不自在地按了按幾乎要遮住眼睛的頭發，隨即將語文課本推給向晚，“你看吧！”

    “好。”向晚沒客氣，拿起那本封面被人畫了各種動物的課本，當即便翻閱起來。

    萬燕紅的書她是不會要的，說她自視清高也好，說她矯情也罷，她就是單純覺得惡心。

    若趙文霍真的將對方的書給了她，她也只會將其直接丟出窗外。或者，像她們對待自己的書一樣，賣給校門口收廢品的大爺，將得來的錢當班費給捐了。

    初中的知識對如今的向晚不存在難度，溫習的速度飛快，不過一個自習時間，向晚已然將語文課本看完多半。

    周曉風以為向晚只是走馬觀花，在向晚將書還給他時，他又將一些自己之前做過的試卷推給了她。

    “那個，這些試卷是我做過的，現在不看，你可以看。”周曉風難得露出一絲微笑來。

    向晚發現，笑著的周曉風長得其實很好看，是那種帶著一絲可愛的好看。向晚猜想，大概正是因為這份好看，周曉風一直被班里男生們區別對待吧。

    “謝謝你周曉風！”向晚還之以微笑，重生后，這還是第一個主動幫助她的外人。

    “不用客氣！”周曉風又忍不住去壓自己的頭發，長發壓下，他那雙黢黑的杏眼便也跟著被蓋住。

    “周曉風，你其實……”

    “喲喲，你們快看，快看！小瘸子跟小瘋子兩個竟然眉來眼去哎！”陶獻寶令人生厭的聲音突然間插入，向晚聞言蹙眉，周曉風則愣是被嚇得縮了縮脖子，急忙戴上眼鏡。

    正值下課，沒有老師監督，隨著陶獻寶聲音落下，之前曾欺負過這二人的學生們紛紛涌了過來。

    “小瘋子本事不賴啊，這么快便泡上妞啦！厲害，厲害，改天傳授哥們兒幾招啊！”矮挫胖的潘勝利從人群中擠進來，敲了敲周曉風桌子，“哎，小瘋子，聽說你是你們家最漂亮的孩子，真的假的啊？”

    “我……”

    “你說你長那么漂亮干啥！一個大男生，長這么漂亮是要跟女人搶飯吃嗎？”潘勝利說到這里忽然一頓，嘿嘿一笑，神情甚是猥瑣道：“我聽說T國盛產人妖，你不會，也想去做那個吧？”

    “哈哈哈哈……”

    潘勝利的話引得周圍眾人一陣哄笑，被取笑的周曉風用力攥著拳頭，咬著牙一言不發，頭垂的更低了。

    向晚眉頭皺得更深了，輕輕轉動黑眸，看著面前圍繞在一起，肆無忌憚嘲笑同學的學生們，內心深處升起說不出的無奈和感嘆。

    當年，她也曾是語言暴力的受害者，那種被歧視和嘲諷的滋味，她至今都記得。

    “人妖，哈哈，人妖……”陶獻寶用力拍了拍周曉風縮起來的肩頭，“曉風啊，我覺得勝利這建議不錯，聽說那人妖掙錢可不少呢！反正你也……”

    “你若喜歡，你可以去做！”一道細弱卻不失清脆的聲音在人群中驟然響起，讓吵鬧的眾人瞬間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