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鐵一文】 非常樸實的姓名。 【民族:滿族(源流:黑水靺鞨鐵利部)】 非常貴氣的種族。 【職業:拳擊運動員】 非常主角的職業。 以下還有更多的內容,葉北一并推給了鐵瓔珞。 見她拿過詳看,兩眼頻頻閃動,仿佛瞅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臉上帶著急切的神情,握上葉北的手臂。 “是真的嗎?!” 葉北點頭。 “是真的。” 資料上,故事從二零零四年開始說起。 這年鐵瓔珞五歲,還只會軟綿綿地喊爸爸媽媽。 這年鐵一文二十七歲,是個只會打架的無恥混蛋,一方村霸。 瓔珞的媽媽姓張,叫張翠華,二十一歲,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姑娘。 在我們思考鐵爸爸要判幾年之前,來說另外一件事。 “二零零四年,他身上背著三條犯罪記錄,一起入室搶劫,一起故意傷人,一條盜竊罪。”葉北說。 “對……我還問媽媽……他去哪兒了。”鐵瓔珞咬著牙,將面前的資料堆里,屬于自己幼時的日記本給撥了過來,生怕別人看見似的。“媽媽和我說……他去打壞人了。” “確實如此。”葉北說:“你的父親在當地算個村霸,文旅承包商接了當地的項目,克扣工錢,工頭被他揍了,還偷了村支書的自行車,從公司辦事處里搶走八千多塊,分給了村里的勞工。” 鐵瓔珞不知如何對答,翻開資料的下一頁。 三年之后,鐵一文出獄,面對八歲大的女兒,還有獨身一人忠烈守節的妻子,這個大男人終于記起來自己的責任。 “他在二零零八年換了五份工作。”葉北扒開詳細的工務清單。 “先是洗了一個月的車。因為擦車時用力過猛,弄碎了客戶的擋風玻璃,被老板趕了出來。” “然后做了一星期后廚幫工,洗碗切菜弄壞的廚具讓他工資都不夠賠的。” “接著是一天的家政,把人家孩子嚇哭了。” “干了六個月泥瓦匠,負責搬磚,臨近年關,地產商老板假借病重為由扣薪,也把醫院地址曝了出去,一副“動我我就死給你看”的賴皮樣。鐵一文坐了二十三個小時的火車,差點把這奸商從病床上打進停尸間,還好醫生夠結實,也把他攔住了,他在派出所關了三十天,勞動仲裁賠了六千塊給他。” “最后他去了安保公司,呆了四個月,幫人催債收款,也負責一部分富貴人家的安防保全。三十歲,正值壯年,安保公司的老板娘看上了他,鐵一文感老板恩義,怒極出拳,老板娘被他揍出鼻梁假體,差些把隆胸硅膠打爆。” “這安保公司的老板還算仗義,親手把他給保釋出獄,然后讓他回家。” 可惜鐵一文只會打架,兩只手除了傷人,仿佛干不了其他的活。 鐵瓔珞低頭看著自己的日記…… 鉛筆印深深刻在日記本上,仿佛要把紙張戳爛,每一條都是她幼時對父親的苛責和冀望。 【媽媽一個人很辛苦,我想早點長大。】 【爸爸什么時候能回來?他每次都說會早一點,可是他總是騙人。】 【媽媽出去栽菜了,我跟著去幫忙,感覺自己在慢慢長大,有幾個叔叔也跟上來幫我們,大家都很好。】 【今天,聽崗頭的幾個阿姨說媽媽是個怪女人,家里有漢子撐著還收別人家的東西,招蜂引蝶賣弄風騷,我學到了兩個新成語,回家問媽媽這是什么意思,媽媽哭了,不肯告訴我。】 【我想爸爸,不知道爸爸想不想我。】 鐵瓔珞把日記本塞進囚服的褲兜里,可惜口袋太小,書本太多,怎么都塞不進去。 她手忙腳亂地,本子落在地上,一張張翻開,都像是把她的心一點點剖開,暴露在人前。 ——當鐵一文回家時,通過妻子張翠華幾位姐妹介紹,認識了一位健身房的教練,這位教練推薦鐵一文去當個拳擊手,在業余賽事里賺取賞金。 “他的賽場生涯順風順水,那段時間還不錯吧?”葉北蹲了下來,和這小姑娘一塊收拾著幼年回憶。“鐵子?” 鐵瓔珞不說話,這個女子出人意料地堅強,神情淡然,只是嘴角微微往下瞥,內心難受。 “每個月,他會回來三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