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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為樂當(dāng)及時，何能待來茲？愚者愛惜費(fèi)，但為后世嗤。仙人王子喬，難可與等期。”

    一名清妙淡然的女子獨(dú)自在一盞青燈下踱步。

    這是一座道觀。

    青燈的光輝照在神龕上的祖師畫像上，青煙裊裊。

    女子滿臉悵然，停住腳步，對著祖師畫像道：“祖師，我不要這長生不老，行么？”

    畫像開口道：“你可想好。”

    女子點(diǎn)頭道：“我想好了。”

    畫像道：“你這一下山，仙道也絕滅了。”

    女子道：“獨(dú)我一個人成仙，那也十分無趣。”

    “去吧。”畫像淡淡道。

    女子對著畫像叩拜，取了神龕下的青燈。

    女子離開道觀。

    “你放她去便去，何必讓她帶著這盞燈去。”里面有聲音徐淡道。

    “有燈便有路。”畫像回道。

    “有時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做的太多了。”那聲音道。

    畫像回道：“師姐，為在乎的人做再多，也不算多。”

    “你這樣，我怕你跌落塵埃。”那聲音道。

    畫像道：“得而復(fù)失，失而復(fù)得，人生不外乎如斯，你不必為我擔(dān)心。”

    女子從后山離開，見得一清泉，有石碑，碑上有詩文：

    青霞山上白云泉，云自無心水自閑；

    何必奔沖下山去，更添風(fēng)波向人間。

    …

    …

    “人生不外乎如是，總有意外或驚喜。”季寥瞧著前方淡淡道。

    黃沙吹動，化作森林、湖泊、山泉、流瀑、怪石、高山種種可觀的物象。

    從天而降的佛掌轟然沖下，泯滅一切物象。

    是非成敗只在轉(zhuǎn)瞬間，青山也不依舊在，更無夕陽紅。

    這一掌合如來寂滅之法。

    季寥無動于衷。

    他腳下大地有巨大的掌印。

    天空上是一個年輕人，正飄然落下。

    “讓開，我不想打你的。”

    季寥道：“我知道，但我無處躲。”

    他心里隱約有些觸動，佛陀不顯世間，此是借人顯法。

    是阻道還是滅殺？

    都無所謂吧。

    活下去，得不得到答案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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