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鑒于定遠侯還在旁邊,裴風胥也不敢把話給說得太白。 “我好不起來了,好不起來了……”齊云舒的語氣里充滿了無奈和蒼涼,“又何必再折騰。”自打自己受傷到現在,也有幾個月了。一開始的時候,自己也認為沒關系,會治好的,天下間那么多大夫,難道還找不到一個能治好自己腿的嗎? 可是這幾個月來,父親光發告示,整個北於,能來的大夫全都來了,能找來的名醫也全都找了,一個個都是滿懷信心地而來,垂頭喪氣地搖頭離開。一次次地經歷希望失望,失望……希望,再到失望,一顆心已經疲憊不堪,他不想再折騰了。這么多的大夫都說自己的腿治不好了,那還有什么可堅持的?這么一直折騰下去,也不過是徒然惹人笑話而已。 要說笑話,只怕如今外面已經有無數的人在笑話自己了吧?曾經那意氣風發的定遠侯嫡子,如今卻只能像個行尸走肉一樣地躺在床上,定然會成為那許多人茶余飯后的談資。那些人坐在一起,難免要像模像樣地喟嘆上一句“真是可惜了,曾經那么好的一個人。” 其他人也肯定是接連附和,感慨一番自己昔日的出色,再憐憫一番自己如今的慘狀。好似一個個都感同身受地為自己著想一般,那憐憫同情之態,如同普度眾生的菩薩一般。 可是心里呢,一個個只怕都暗自在看自己的笑話,定遠侯獨子又怎么樣?衡華苑的佼佼者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躺在床上,連動彈一下都不能?還不如自己呢。 自己就只安安靜靜地認命也就罷了,何必再給他們增添什么談資? 定遠侯聞言在心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其實他能理解自己兒子的心情,這幾個月來,自己的這一顆心就從來沒有落過地,時上時下的,連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原本他覺得自己兒子的情況沒有那么嚴重的,一定是那些大夫醫術不精,所以不斷地找更好地大夫來,結果每一個大夫給云舒看過之后,給出的都是一樣的結果,也慢慢將他原本充滿希望的一顆心給慢慢消磨了。 他知道自己兒子是怎么想的,若是這一次千里迢迢地去了大順,卻還是沒能治好這一雙腿,心中只怕更是懊惱后悔…… “你是大夫嗎?”裴風胥緊皺這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齊云舒,“你不試一試怎么知道不行?人家既然被稱為‘神醫’,肯定有被稱為‘神醫’的本事,他連謝安瀾身上的劇毒都能給解了,你怎么就知道他不能治好你的腿呢?” “他是神醫,可不是神仙。我的腿……那么多大夫都說了沒希望,難道他真的是神仙不成?” “云舒……” 裴風胥還欲要勸,可是齊云舒卻閉上了眼睛,“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然后,無論裴風胥再說什么,齊云舒都不再理會他了。 定遠侯將裴風胥送出去,輕拍著裴風胥的肩膀道“風胥,云舒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沒什么結果,心情難免不好,你別介意。” “伯父,您言重了。我跟云舒是從小到大的交情,跟親兄弟一般,怎么會介意這個。我心里明白他的苦。” 雖然云舒不自傲,但他身為定遠侯府獨子,又兼具聰明才智,文武雙全,心里難免是有傲氣的。從來都是天之驕子的他,如今一下子跌入泥潭,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泥潭,他再怎么好脾氣,也難免會心生戾氣,尤其久病之人性情多會有些不善,云舒這般,他理解。 “但是伯父,不管怎么樣,我還是覺得帶云舒去一趟大順找那陶神醫為好,怎么樣也是一份希望。您和伯母要多勸勸他。” 但是齊云舒好像是鐵了心一般,無論定遠侯和定遠侯夫人怎么勸都不肯聽。 定遠侯夫人急得沒有辦法,只要找到了裴風胥。 “風胥,你能幫我寫一封信給……奕世子妃,請她來信勸一勸云舒嗎?” 如今他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想來想去,怕也只有那顧歡顏的話,他肯聽一聽了吧? 雖然她是極不愿讓自己的兒子再跟那個顧歡顏扯上什么關系的,但如今除了找她,自己也再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