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之后,崔掌柜也再沒去找過永和莊的人了,庫房的存貨賣完了,就去別的鎮(zhèn)上進了新布來。進的新布不及其他布莊賣的鮮亮,生意較之以前,的確是冷清了不少。 其他幾間布莊見狀,心中總算是出了一口氣,無不盼著這顧宣記早點關門大吉。 但很快,他們卻又收到消息說顧宣記從京城請來了一個大名鼎鼎的染布師傅,要自己開染坊染布,這下子這些人又有些坐不住了。 同樣坐不住的還有顧宣記的崔掌柜,這趙師傅名氣是大,染布的手藝也的確不錯,可擺的譜子卻也不小。開口就要三十兩的月銀不說,出入還都必須得坐四人抬的軟轎,每日三餐指定三葷一素一湯,還得是要鎮(zhèn)上最貴的那家酒樓做的,光是供養(yǎng)這么個師傅,一個月都不知道要花出去多少銀子。 趁著歡顏來鋪子里,崔掌柜連忙把自己的顧慮都跟她說了,顧歡顏倒是依然淡定,“無妨,一切都先按他的要求來就是,等第一批布出來之后再看看情況,左右我也沒打算留他太久。” 歡顏另有打算,自然是不擔心的,倒是急壞了那些正在觀望中的布莊的東家,而這其中也包括永和莊的東家。 永和莊的東家自然是著急的,這么多年了,鎮(zhèn)上就只有他一家染布坊,生意好到不行。如今那顧宣記弄出這么大的陣仗從京城請來了一個染布師傅,他少不得要去打聽一番,結果越是打聽心里越是擔憂,顧宣記請來的這位染布師傅在京城的確是很有名氣,手藝是眾所周知的好。如今顧宣記得了這樣一位師傅,將來他們永和莊的生意豈不是要被搶走了? …… 在第一批布染出來之前,歡顏又收到了一封顧玨翎的來信,信上的內容著實叫她好一番詫異。 顧玨翎在信上說,華國公府那邊悔婚了,派人來解除了婚約,還把之前送來的所有聘禮全都要回去了。 外面有傳言說是,這顧家二小姐命太硬了,就連克死了三位夫人的華國公都害怕。 顧玨翎在信上為歡顏打抱不平,歡顏自己卻絲毫不介意這樣的流言,這樣反而更好,以后看誰還敢應承跟自己的婚事。 而此時的歡顏卻不知,一手將這流言傳出去的正是跟她同處在衡華苑中的謝安瀾。 成毅將手中的信鴿放走,轉身走進屋內,對著謝安瀾抱拳道:“回主子的話,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謝安瀾手中狼毫筆未停,只淡淡道:“我知道了。” “主子,這樣……真的好嗎?如今京城中人人都說顧小姐她命中帶煞……” 謝安瀾這才收筆,抬眸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成毅,“有什么不好?歡顏心里肯定是高興的,也省得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去糾纏她了。” 最起碼近幾年之內,顧立明是不可能給歡顏說成婚事了。 只是謝安瀾也不明白顧立明為什么要急著給歡顏定親,明明他還有一個大女兒的不是嗎? 大順京都之中,顧詩淇的母親陳氏這幾天正是著急上火,嘴邊都熬出燎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