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色侍人2-《囚凰:稗官千歲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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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數是一個好東西。”太叔妤笑,手心握拳模擬炸開的動作,“碰——”
“它給死水帶來變化,誘人做出不同的選擇,然后造就時局。它代表著可能。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隅。”
監生已經有點習慣了太叔妤講課的節奏,還有閑情點評:看這小韻押的呵~
太叔妤眉尾上挑:“在此,基于大家心照不宣的野心,就不以身嬌體軟好推倒的小可愛做分析了。”
太叔妤這次沒有按順序,而是率先落筆到了中間的“地利”。
“近水樓臺先得月、小別勝新婚——你們懂的。”她幾分玩笑似的語重心長,“這點難的是分寸感的把握。”
灰石接著劃至右上的“天時”。
“順勢者昌,逆勢者亡。”太叔妤青黑睫羽一片淡薄,“在此之上,明知不可為而強撩者,青山歇罷我獨行,要么求仁得仁皆大歡喜,要么摔得粉身碎骨九死不悔。”
空氣靜了一瞬。
外面瓢潑大雨,春雷滾滾。
眾人這時候竟是下意識屏息,等著她再次丟出選擇,或者如前面那樣擺出來分析優劣,隨便多說兩句都行。
然后她也不負眾望地說了。
“至于怎么選……”太叔妤輕度地偏了偏頭,似笑非笑,“看心情。”
她攤攤手,無奈:“以色侍人罷了,你們還以為是江山社稷豈可兒戲啊。”
本來滿懷期待的監生聞言,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我特么不是忘記了我們是在學習如何以、色、侍、人了么!
“利用天時的前提是找出天時,分析人事的關鍵是弄清楚它于局中所處的位置,它的來龍去脈。它由什么引起?它由什么推動?它又會由什么結束?”
“你是否能刨開外在的紛紜,抽絲剝繭找到其中隱藏的動力與阻力?又是否有能力去掌控這些動力與阻力借以控制事情的發展?”
石灰石落到“人”上。
太叔妤嗓音冷淡利落:“商人逐利,他人就不是?自己唯利是圖,別人就一定不能淡泊名利——為萬世開太平?安知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筆墨圈起了整個圖譜。
“人、事、局之間往往并不孤立,每個人做每件事,由他內在的意志所牽引,由時局所助長或壓制。歷史沒有那么多無緣無故的偶然,只有必然。”
太叔妤擦掉整塊圖譜上面的字跡,丟掉手中的石灰石,唯留下來了一張由樹狀和圖線交錯而成的網,她眉羽淡淡:“好了,找出它們,然后織成網,至于最后網到的是芰荷還是芙蓉,就各憑本事,愿賭服輸了。”
一片寂靜。
“另外,麻煩以后各位不要再人云亦云好不,在下勉強僅剩的那點自知之明還是知道的,在下的美色尚不及你們新帝的十分七八,所以,怎么就成了在下是禍水了?”
“禍水是那么好當的么?!”
……實不相瞞,我們原本以為當禍水挺容易的。
“最后,也是最關鍵的一句,希望你們謹記。”這還是今天自太叔妤出現后,她露出的第一個堪稱肅穆的神情。
一雙青黑優美的眸羽,專注看人時,在那張清淡閑逸的臉上,竟有種別致的近乎平靜的鋒利,讓人恍惚想到了壯士告別、遺老“托孤”這樣的悲壯。
底下的陷入沉默的監生們大部分下意識正襟危坐,鄭重以待。
哪怕還未檢驗她的學識,但這一刻鐘中,在太叔妤貌似輕佻的選題下,表現出來的梳理與思考,也足夠當一回他們的先生。
太叔妤目光沉靜,語聲清晰肅穆,回蕩在密閉的學堂中,余音繞梁:“希望你們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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