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綠蟻新醅酒-《囚凰:稗官千歲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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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如果妤妤再受到傷害,哪怕是死,他也定要拖著傷害她的人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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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后,西凰國都,金陵雀。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驟雨初歇,一覺起來,院子里的杏花已經(jīng)在枝頭上紛紛擾擾。綠萼托上,純白色的倒卵形狀花瓣簇擁著中心點染的明黃花蕊,在柔風下蕩起絨絨的波浪。
有幾朵忒是嬌羞不勝風力,隨風入了屋,飄落在了窗邊的木案上。
太叔妤五感敏銳,寅時暮朝歌穿戴朝服的時候便朦朦朧朧的醒了,下意識起了身,透過窗柩的縫隙看了眼殿外。
殿外事物蒙著層深沉干凈的幽藍,角落里幾枚玄珠散發(fā)著明潤的亮光。
天還沒亮。
暮朝歌沒出聲,擺了擺手,看內(nèi)監(jiān)會意,捧著白玉珠串的十二冕旒悄悄退出了宮殿,才走過去床榻邊上,俯身,動作半強制半誘哄地把人推攬回了被褥,掖了掖被角:“尚早,再睡會兒。”
太叔妤正半暈半醒,睡前涿了新釀好的桂花酒,口齒間清甜的醇香勾絲拉縷的繞,她半闔著眼聞言咕嚕了聲“嗯”,又蜷縮了回去,心里卻惦記著事怎么也不得勁兒,下意識牽拉住了手邊正縮走的衣角。
暮朝歌動作頓了頓,重新坐回了床邊,氣息沉靜恬淡,耐心等她想起。
太叔妤摸索著手心布料上光滑細膩的十二章紋,好半天,才想清楚是在耿耿于懷什么,懶懶伸手指了指旁殿方向,啞聲道:“紅色留下,我的。”
再醒來時候東方已經(jīng)露了魚肚白,天光如洗,只是沒有半點要晴朗的日子,見不著半點霞光。
她甫一探出被子就被早春的料峭凍得又縮了回去,而再睡個回籠覺的念頭還沒入腦,就被掐著時間點已經(jīng)在殿外候著的內(nèi)監(jiān)尖著嗓子打斷了:“虞大人,您今個兒可是還有國子學的課要上的,再不起,咱家可是要奉旨進來伺候了。”
喊完這一嗓子,殿外枯瘦白凈,著一青色圓領(lǐng)窄袖袍衫的內(nèi)監(jiān)便沉著眉眼,數(shù)起了自己臂彎處拂塵細細的白麈尾毛數(shù)來:一,二,三……
數(shù)至十數(shù)的時候,里面如往常般有人應了。
許是還殘余著睡意,殿里介于少年與及冠之間的嗓音帶著明透的沙啞:“起了。”
孔吉端穩(wěn)手里的木盤,上方一盞薄瓷蠱鐘孔里溢出乳白色的熱霧。
他又道:“毓公子又給送來了煲湯……咱家估摸著您的習慣,便自作主張只去小廚取了點杏花酥來一齊做早膳,您看?”
雖然不合規(guī)矩,奈何這位正得圣寵,早些日子知道自己獻給帝君的心血進了旁人肚子的毓公子來鬧,也不過被帝君點了名說既然(虞)青臣喜歡便日日送來,平白淪為了個廚子。
而綠蟻殿的這位也是心大,從來不驗毒,還敢吃。
“很好。”太叔妤一邊回應著,一邊隨意披了件床邊朱色的長衣去了相通的旁殿,“進來吧。”
當然,這個進來只是指進來屋中放置早膳,旁的,是一眼都不能多瞧的。
孔吉深知在新帝獨愛男色的情況下,軟硬磨來的各位美人們脾性大都抑郁或者跋扈,像這位這樣得寵還清靜悠適的,已經(jīng)算是極為難得的好伺候了。
他放置好吃食,又手腳麻利地收拾好了床榻上的被褥,才輕手輕腳地退去。
旁殿玉石鋪地,白鷺一水間雕飾的浴臺水霧繚繞,太叔妤取了溫水簡單洗漱后去換衣,幾步遠處的梨花矮榻上,原先有的素淡雅致的一套月白繡青竹紋樣的錦服果真已經(jīng)不在了,只留下了一件曳撒紋繡朱艷牡丹的纁裳。
而身上隨手披的朱色寬袖,正好是與之成套的外衣。
男子樣式……女子紋飾。
------題外話------
心里想著“我要寫點簡單的小清新”!然后筆下不知不覺又埋了暗線/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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