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恨孤-《囚凰:稗官千歲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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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接。
“太叔妤。”
暮朝歌收回手,容色矜貴疏離,遠山青黛,瓷白得幾近透明的肌膚下,人薄冷的像把劍似的。
光喚、喚、喚,半天又說不出點什么實質(zhì)的內(nèi)容來!
太叔妤簡直膩煩。
她是知道這位內(nèi)里如何驕傲的:典型的命比紙薄心比天高。以往有所求她讓著就算了,如今,呵。她
冷道:“何事?”
暮朝歌唇角微動。
太叔妤以為他是想笑:當(dāng)然是譏笑諷笑嗤笑冷笑,還是那種不怎么動聲色,需要意會那種。
但最后還是又歸于了平靜。
她就看著他矜持著一張容色傾城的臉,冷冷淡淡仿若稀疏平常的,對她道:“太叔妤,你說過你會陪孤……”看這山河萬里。
太叔妤:噗!
你還說過要護我一世安好無憂來著,情話誰不是撿好聽的說啊。
“還是說,”太叔妤挑眉,面露譏諷,“你心愛的那位又得了什么絕癥,需要傻子來填命。剜心已經(jīng)試過了,所以這次改成剔骨?”
她披著馬甲都不敢這樣編,會被寄刀片的!
而不知道是太叔妤說的話里其中哪個字眼刺激到了人,暮朝歌再次抬手,這次動作輕而迅疾,明顯沒有給人以回絕的余地。
太叔妤沒有避過,任由他撫摸著她鬢角,指尖冰涼,明明是個里子冷冽如長夜的人,偏偏眼尾一點淚痣又綺麗凄艷得俗氣。
他頓了一下,然后眉眼舒展,淺淡地笑了起來:“你恨孤。”
太叔妤覺得好笑:“難道我不該恨?”
暮朝歌虛空勾勒下最后一筆,又把她鬢角的長發(fā)挽到耳后,贊同:“嗯,你該恨孤,你還該殺了孤。”
這樣說著,下一刻,如舊劍般冷冽單薄的指骨已經(jīng)鎖上了手下纖細柔軟的頸骨。
太叔妤維持著仰伸的姿勢,無動于衷。
她并不認為暮朝歌會殺她,畢竟這種毫無裨益反倒隱患不少的事情——
他這樣連文史筆墨都不用著色渲染的,正兒八經(jīng)的政治人物,怎么會屑于因為這點小事弄臟自己的羽毛?
本來這場婚禮也不是為他而設(shè),太叔妤只哀嘆自己忙活一場,沒釣到大魚。
然而……
薛雪也這么安靜就不正常了。
等太叔妤注意到,側(cè)頭去看,就被他驀然一把死死抓住了肩頭!
薛雪逼迫著太叔妤直視著他的眼睛!
脖頸上的束縛不知何時已經(jīng)退去,只留形容漂亮的少年用因為過度氣憤而顫抖的另一只手,指著自己眼角的一顆淚痣,咬牙切齒:“他就是暮、朝、歌!”
他怎么能忘,他們初見時候,太叔妤看著他的臉說好看?
他怎么能忘,她摸著他臉上的那滴淚痣時繾綣溫柔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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