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水野老熟人的和尚從古剎中走出,手中還拿著素齋菜,而在他身后則跟著古剎里的僧人,看樣子是來送行。 見到有和尚從古剎中走出,信眾們紛紛圍了上來。 真佛祖是降臨不了了,真和尚還是能用一用的,巨乘佛教中的佛祖不也是凡人所化嗎。 “阿彌陀佛。諸位,小僧并不是這座寺中的修行者。”和尚善意的笑了笑,將信眾引向了古剎中,這些信眾都是沖著古剎而來,可不能讓自己這外來的和尚搶了本地的風光,哪怕是出家人,也還是會被凡俗的考慮干擾。 提著素齋飯,和尚目不斜視的走在街道上。 北區是東京存在感比較低的行政區,并非此次大規模游行示威的戰場,一直等走到流浪漢所在的地方,和尚都沒有碰到游行示威的隊伍。 “大師……”流浪漢們無奈的看著和尚手中的素齋菜,就是飯團或者白米飯,連一絲肉都沒有,估計味道也不怎么樣,島國和尚不禁肉食,但寺廟里的大和尚還有著經營者的身份,在伙食方面能克扣就克扣,美其名曰能說是一種考驗。 他們流浪漢雖然社會地位不怎樣,但賣賣垃圾什么的,也還是能在窮人超市里吃上些肉的,這種純粹的素齋菜還真是難以下咽。 不過也有不少流浪漢感激的接過素齋飯,無論味道如何,這都是大師的心意,再說了素齋飯多干凈。 這可是在幾個區的流浪漢中都有聲望的和尚,真正的大師,用雙腳丈量了東京圈一個又一個的流浪漢聚集點,是五年,還是十年,亦或者更久了。 早年的‘越冬斗爭’里,每年都有凍死的流浪漢,都是大師趕去念誦經文超度,自己掏錢和人情在寺廟中安葬,一來二去的,周圍寺廟里不待見和尚的也越來越多。 要是有真正的僧人,肯定是像和尚這般。 “大師,你不吃嗎?” “已經在廟里吃過了,很美味。”和尚從地上抄起一張報紙,今早的報紙,上班族看完就扔掉了。 報紙的版面上一片欣欣向榮,島國官府在籌備明年的奧運會,xx省xx廳又出臺了有利于國計民生的新政策,藝人工作室被曝出和極道組織有關聯的丑聞,哪位明星準備結婚。 “報紙上都是說這些無聊的東西。”有一位流浪漢抱著手機,早就已經被市場淘汰兩年的手機,不過除了電池老化外,倒也能使用,“真正的大事他們才不敢在報紙上說,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九州島那邊一次性殺了好幾百平民哦,太喪心病狂了。我聽別人說現在都心區可是十分熱鬧,到處都是游行的隊伍,有職員、工人、家庭主婦,上萬人是得有了。” “上萬人?東京好幾千萬人,我怎么聽說是十幾萬人都在游行,嘖嘖,這是戰后最大的丑聞了吧。” “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去跟著游行?” “吃飽了撐著?”無聊的流浪漢翻了個懶腰,像是腐爛生根似的扎在地上,“去了對我們有什么好處。” “為什么不去。” 盤坐在地上的和尚忽然睜開了眼睛,和尚的聲音嘶啞低沉,細細的聽來有安定人心的效果,如有在聆聽得道者講話,是天然為傳教而生的嗓音。 “大師,您剛才說什么?”流浪漢們十分敬重這僧人,越是啼饑號寒之人越是對信仰重視,和尚十幾年如一日的堅持像是鋼針扎進了東京流浪漢的心中。 “為什么我們不去游行。”和尚站了起來,一米八多的身材高大挺拔,“是我們和游行者相比差了什么,還是說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被忽然暴起發言的和尚嚇了一跳,幾名流浪漢對視了一眼,弱弱的道:“大師……” “這不是丑聞,是不義。” 和尚哪里還有往日溫文儒雅出家人的和藹:“一群豺狼野獸西裝革履,率獸食人,這次不過是因緣巧合下被撕下偽裝。” “今天不為九州島的冤魂發聲,明日將再也沒有人會為我們發聲。” 這話讓流浪漢們心里咯噔一聲,最近一段時間來,即使是最底層最底層的他們,也敏銳的感覺到身邊發生了變化,許多熟悉的流浪漢忽然人間蒸發…… 就好像一只無形的怪物潛藏在都市中,今天抓走一名流浪漢,明天抓走另一只。 是吃人的超凡盯上了他們?還是某些流浪漢口中所說的神秘黑衣人? 但底層到極致卑微的他們哪有發聲的權利,就算是曝光了也不會有新聞媒體來關心,在主流社會中他們就是一群還沒有被封上墓碑的死人。 每個人都在惴惴不安,可每個人又都無力改變,不是不想改變,而是連改變都不知從何而起,在泥潭中他們陷落的太久,只得如鴕鳥般將自己埋藏在沙子中,向滿天神佛祈禱著,下一個消失的不是自己。 “一個指頭容易斷,但五個捏起來就是拳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