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話說完,西山余仿佛入了定,長長一道刀疤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只是眼中有淚光閃動了一時。 戎馬半生,能得一個假死脫身、安度晚年的結(jié)果,已經(jīng)算是恩賜。只是誰都沒有想到,比喪子喪友、一無所有更令人墜入苦痛的,是相信的一切徹底顛覆。 魏銘扭過頭想外看去日光金燦燦的灑在地上,頭頂烈日,身處黑暗。 他自認(rèn)從不是那等縱橫捭闔的權(quán)謀家,他能一步步走上太子太師之位,不過是依靠太子信任,又逢山河破敗,他文可治地,武可帶兵罷了。若論權(quán)術(shù),他不敢托大,如若不然,也不會死的凄凄惶惶,無力回天。 他總還是比余公幸運,郡主妻恨他入骨,他心中了然,無有后人他也釋然,最幸運的不過老天垂簾,竟讓他重生一次!諸多遺憾,還有時間補救。 更慶幸的是,這一世雖有千難萬險在眼前,可他不再是一人踽踽獨行。 魏銘回過頭來,目光掃向崔稚,小丫頭摸了一把眼淚,又摸了一把。 他把帕子遞過去,又見皇甫兄弟也紅了眼眶。 沒有人說話,半晌,西山余轉(zhuǎn)過頭來,“把圖紙拿來吧,興許我還記著。” * 回去的路上,皇甫兄弟就跟丟了魂似得,崔稚暗暗想,若是自己拜見了關(guān)公或這樣的人物,只怕也會丟了魂。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籬笆院。 甘愿付出生命、赴湯蹈火的兄弟成了仇人,唯一的兒子又命喪于此,他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山里,這十幾年,是怎么過來了? 沒有隱居山林的閑適,也沒有安享晚年的安樂吧? 崔稚突然想起那天西山余替她處理傷口的樣子,他定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那得是多久前的事了? 崔稚收回了目光,跟著身前的魏銘繼續(xù)下山,魏大人卻腳步頓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來。 他凝住了眉頭,“我想起一樁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