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白小鹿微微一怔，忍著眼淚，搖了搖頭。

    “他先斬后奏，沒我允許就把你送到肉市，這只是其次，最主要是他已經(jīng)老了，手變慢了，眼神也遲鈍了，竟然被你連續(xù)兩天出千成功，第三天才發(fā)現(xiàn)，這樣的廢物，沒資格再當天狼賭坊的‘掌眼’。”

    蛇爺?shù)溃伴L江后浪推前浪，更有新人換舊人，白小鹿，你的手和眼睛都夠快，膽子也不小，流落荒原死于非命實在太可惜，以后就在賭坊里做事，幫蛇爺一把，好不好？”

    白小鹿還能說什么呢？只能勉強點頭道：“……好。”

    “很好。”

    蛇爺笑得更加濃烈，雙眼也變得愈發(fā)深邃，目光如兩條帶著倒刺的舌頭，舔舐著白小鹿的臉和手，“你知道，在賭坊里做事，最重要是什么？”

    白小鹿搖頭，渾身發(fā)抖。

    “技術和信任。”

    蛇爺柔聲道，“技術，蛇爺可以慢慢教你，但你告訴蛇爺，兩個陌生人之間，應該怎樣在最短時間內建立信任的基礎呢？”

    白小鹿抖得愈發(fā)厲害，顫聲道：“我，我不知道。”

    “沒關系。”

    蛇爺繞到了床邊，再次伸手，“你馬上就知道了。”

    白小鹿尖叫一聲，一把打掉蛇爺?shù)氖郑铧c沒從另外一邊的床沿滾下去。

    蛇爺?shù)哪抗忸D時冷了。

    隨后，又熱起來，熱得像火燒。

    他打開柜子。

    里面發(fā)出一股酸臭的血腥味。

    是一條裹滿了鐵刺的皮鞭，沾染著一層又一層，洗都洗不干凈的血漬。

    又或者，它的主人從未想要洗過，正如柜子里其他血跡斑斑的器械一樣。

    “它叫‘溫柔’。”

    蛇爺摩挲著皮鞭，迷醉道，“相信我，你們一定會成為最好的朋友。”

    “溫柔”一點兒都不溫柔。

    只一鞭子，就抽掉了白小鹿所有的尊嚴，三鞭子下去，他的薄衫盡數(shù)碎裂，發(fā)出泣血的慘叫，滾到了床下。

    “你叫得太難聽。”

    蛇爺直接踏上席夢思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滿地打滾的白小鹿，微笑道，“以后要好好練。”

    他揮出第四鞭，這次卻像毒蛇吐信般靈巧，撕去了白小鹿身上襤褸的碎片，還有支離破碎的繃帶，露出了單薄而慘白的胸腹。

    然后，蛇爺就愣住了。

    好像昂揚挺立的毒蛇，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了七寸。

    他看到了眼睛。

    在白小鹿的胸腹之間，大約肝區(qū)的位置，被一層褶皺覆蓋著，鴿子蛋大小，晶瑩剔透的眼睛！

    正如他剛剛所說，荒原上的魔族大多與生俱來一些畸形的變異，但一只長在胸腹之間，蘊藏著無窮閃電的眼睛，亦是稀奇中的稀奇。

    更別說，當他凝視著這只眼睛的時候，眼睛也死死盯著他，甚至從白小鹿的胸腹之間暴突出來，連帶著周圍的皮膚都被繃緊，凸起。

    那就好像——

    眼睛后面，還有一張面孔，一副大腦，統(tǒng)統(tǒng)要從白小鹿的身體里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把他吞噬！

    “就是現(xiàn)在。”

    哥哥尖叫，“忍著點，小鹿！”

    白小鹿覺得自己的肝臟被人猛擊一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