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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的，都是假的，我不是！”

    研究員愣了半天，忽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甚至想朝諸葛經(jīng)綸撲上來，“我不是圣盟人，你不能這么武斷，我是活生生的人類，帝國萬歲，人類萬歲，打倒圣盟！看，我不是圣盟人，我不是！”

    李耀和龍揚君當(dāng)然不會讓這名發(fā)瘋的研究員傷害諸葛經(jīng)綸。

    而不用他們兩個動手，早有幾名虎背熊腰的壯漢埋伏在四周，將這名研究員一把抄住，砸上最重的鐐銬，拖了下去。

    研究員一路掙扎，一路嚎叫，真像是被冤枉的正常人，直到被拖入轉(zhuǎn)角很久，還是能聽到他悲憤欲絕地吼叫聲：“我不是圣盟人，不是，不是！”

    “看——”

    諸葛經(jīng)綸笑嘻嘻地搓著手，又沖李耀和龍揚君露出了參差不齊的牙齒，“很精彩的一場表演，是吧？這家伙已經(jīng)在這里潛伏三年了，以往六個版本的靈圖測試都沒把他揪出來，換上新版本之后，終于戳穿他的真面目啦！

    “哦，還要多謝龍會長提供的問題，‘智械叛亂’，真有意思，能幫我們測試出很多全新的腦波異常數(shù)據(jù)，等等，差點忘了，不是龍會長，您改名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呼您東方會長是吧，不好意思東方會長。”

    “是龍會長……”

    龍揚君扶著額頭道。

    “等等，我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李耀看著那名研究員被拖走的轉(zhuǎn)角，轉(zhuǎn)角處兀自殘留著刺眼的血痕，“你們就憑大腦掃描圖的微妙變化，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就能判定一個人究竟是不是圣盟人，準(zhǔn)確率如何，會不會冤枉好人？

    “比方說，他就是天生心理素質(zhì)特別好，不會輕易被虛無縹緲的鬼話動搖，或者他是一個沒什么想象力的人，根本無法理解‘智械叛亂’的意義，又或者……哪怕他真是一個缺乏共情能力，冷酷無情的家伙，但冷酷無情并不代表他就是瘋子，就一定會違法犯罪，對吧？

    “就好像剛才那個中學(xué)教師，如果沒有被朋友帶到賭場里去，或許一輩子就這么風(fēng)平浪靜過去，也未必會變成冷血的殺人狂，是不是？

    “所以，如果你們的靈圖測試出錯了，怎么辦，總不見得準(zhǔn)確率能達(dá)到100%吧？”

    諸葛經(jīng)綸很詫異地看了李耀一眼，似乎奇怪他會問出這么幼稚的問題。

    “誤差當(dāng)然存在，這是一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永無休止的游戲。”

    諸葛經(jīng)綸說，“但所謂‘準(zhǔn)確率’，并不在于我們錯判了多少好人，重點是絕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對吧，那些無辜者——姑且稱呼他們?yōu)椤疅o辜者’吧，反正他們都是潛在的瘋子和罪犯，數(shù)量應(yīng)該不會超過總數(shù)的5%，只能算是這場戰(zhàn)爭中，不得不付出的犧牲了。”

    李耀明白了。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不得不付出的犧牲”，一個修仙者經(jīng)常會掛在嘴邊的詞匯。

    李耀的目光漸漸變冷，他不喜歡這位看上去瘋瘋癲癲，骨子里同樣冷酷無情到極點，絲毫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諸葛經(jīng)綸院長。

    “果然是很有趣的測試，令本王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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