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耀想了想,“超越時間線所帶來的諸多問題”,這個解釋還真的蠻貼合自己的現狀。 “似乎真是這樣,剛回聯邦,看到什么《李耀傳》、《丁鈴鐺傳》之類的東西,我就有這種‘疏離’的感覺,那明明不是我記憶中的自己和老婆嘛!現在這么多既熟悉又陌生的朋友和親人出現在我面前,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了。” 李耀感慨道,“我終于明白,古代那些元嬰啊,化神啊,為什么會被人稱為‘老怪物’了。 “他們自然不可能真的長生不老,但若是修煉了一些粗糙的冬眠技術,再發現一處適合冬眠的洞天福地,打造成洞府,隨隨便便閉關幾百年也不奇怪吧?那就像歸雖壽老前輩說的一樣,慢慢從‘爬行族’變成了‘飛躍族’,擁有了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道德觀念乃至對生命的理解。 “古人可沒有‘超時癥’這樣的概念,更不懂得心理治療和疏導,一味崇拜力量,將這些老怪物都奉若神明。 “讓這些‘飛躍族’的老怪物,來統治‘爬行族’的文明,怎么可能不出問題呢?或許四萬年前古修世界的大崩潰,和這件事都多多少少有些牽連。 “那現在,我們又該怎么辦呢?” 李耀在餐桌下面握住了丁鈴鐺的手。 他們兩個就像是在時間長河中同時躍出水面,將魚鰭進化成翅膀,卻還沒弄清楚該怎么適應全新的環境,略顯笨拙和緊張的半成熟體,唯有彼此攜手,才能勇往直前吧? 丁鈴鐺輕輕回應著他掌心的力量,道:“所以現在聯邦官方上并不支持大批量長時間人體冬眠,一代人自有一代人的責任,倘若這一代人中的精英統統都長期冬眠,去‘支援未來’了,那誰來建設現在,誰來保證當這些冬眠者醒來上,還有一個足以讓他們去支援的未來,而不是滿目瘡痍,死寂的末日呢? “沒有現在,哪有未來?李耀,我記得這是你說過的話。” 李耀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被丁鈴鐺這么一說,他也覺得一個生活在連續性時間中的文明,大量優秀個體選擇長期冬眠,未必是什么好事。 丁鈴鐺道:“聯邦政府當然不能強行阻止一個人冬眠自己,現在一方面是宣傳,另一方面主要通過稅收來調節,會對冬眠者征收高額的‘遺產稅’和‘利息稅’,稅額高到連元嬰都覺得心驚肉跳的程度,總算將‘冬眠風潮’遏制在了可以接受的程度。” 頓了一頓,她又飛快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是為了國家級的戰略計劃,或者在‘冬眠者稅法解釋及相關條例’出臺之前就進入冬眠狀態的人,就屬于免征范圍了。” 李耀摩挲著下巴頜:“有道理,那對于我們這些從長期冬眠中醒來的人呢?” “的確有一些心理治療和疏導的手段,過幾天等局勢穩定了,會為你安排的——當初他們也為我安排過,不過——” 丁鈴鐺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我覺得作用并不大,你我都是快接近化神的人了,道心早就堅固得不能再堅固,什么天魔心魔自然很難侵蝕,但外界的各種疏導和治療手段,卻也無法滲透到我們的心靈深處呢! “按照歸雖壽老前輩的說法,冬眠就像是一種毒癮,冬眠一次就會染上,永遠回歸不到過去的狀態,總想著再跨越一次時間線,再去更久之后,看看那翻天覆地、截然不同的世界,就這樣越跳越遠,越陷越深,最終完成‘飛躍族’的蛻變,徹底成為了‘時間旅行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