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嘉善如同聽話的孩子一般,連忙坐下身來,雙手捧著小臉,聽得認真極了。 沈康與王麓操都沒想到,這兩個飛揚跋扈之人,竟然這樣額投緣。二人去到一邊喝茶,偶爾聽見江柳愖與嘉善郡君的笑聲,也是樂在其中。 是夜,月亮靜靜的掛在夜幕之上,太湖水面平靜,偶然吹過一陣涼風,將水面吹拂得微微發(fā)皺。 歌女的淺唱低吟隨風飄蕩,溫軟的腔調細細密密爬上男兒心頭。 紅意園北邊的“落花來風”小館外,紫藤藤蔓曲曲折折或垂或吊,并沾著薄雪幾分,置身其中,如入化境。 阮香君身穿對襟月白撒花繡牡丹半臂褙子,頭戴鑲碧鎏金冠,鬢邊插著一支翠荷花玉釵,盈盈一握的腰間配著花鳥紋銀香囊。一雙遠山之眉,眉下生著一對皓澈雙眸,眸中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哀愁,往日瑩潤的肌膚,微微泛著病色,只有衣衫上的香粉味道,還是如同往常的沁人心脾。 紅意園的老鴇一臉為難的站在阮香君身邊,想罵不敢,只得哀求著道:“孫公公在畫舫上等了姑娘許久,您再不過去,咱們紅意園算是保不住了啊。” 阮香君略微抬眸看向老鴇,問道:“媽媽,你將我賣了多少銀子?” 老鴇微微蹙眉,道:“這事兒哪里是錢能解決的?誰叫你生得美麗,天生麗質,讓那位大人物一眼就相中了?媽媽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將你半賣半送的賣給了他?咱們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沒轍呀!” 阮香君深吸一口氣悵然的笑了笑,道:“媽媽,他是個閹人啊,他不能人道便想方設法的折磨我,你,當真不管了嗎?” 老鴇苦著臉道:“媽媽培養(yǎng)你十幾年,哪里想到今日這般局面啊?我也是毫無辦法了,姑娘,i念在媽媽我愛護你這么多年的份上,去吧。” 阮香君微笑著道:“怪只怪我生來命賤,只能任人宰割,若有來生,便是做豬做狗,也不要當個妓女了。” 老鴇嚇壞了,這阮香君只要是出了紅意園的門,要死要活都與她沒有關系,可是若是現(xiàn)下死了,她阮香君倒是干凈了,紅意園可怎么辦啊! 老鴇連忙上前道:“姑娘,好死不如賴活著,螻蟻尚且偷生,你可不能想不開啊,對了,對了,你還記得那江公子嗎?來日興許你還能遇上他,你可不能想不開啊!” 江柳愖? 阮香君眼眸蒙上一層水霧,緩緩的吟道:“儻聞一笑味何殊,已笑留別菡萏疏。簾卷華筵人半載,使君椎鼓荔枝熟。” 第(1/3)頁